“八斤难道你不想嫁给皇子,做太子妃或者皇子妃?”
八斤诧异地看了薄镇一眼,道:“我为何要去当太子妃或是皇子妃?你不知道,宫里的事可复杂了,我可不想成天就跟人勾心斗角,而且宫里的规矩特别多,我才不耐烦这些。我现在也不想嫁人,我还没真正出过海,还没去过你说的很漂亮的文莱和暹罗,我爹说了要多留我几年……”
夕阳的余晖下,少女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身边的男子默默地注视着她,脸上带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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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乃一国要事,这一天的场面自然不用说。
而随着封后大典结束,太子选妃也提上了日程。
与此同时,闲了多日的薄春山突然忙碌起来,连着多日他不光屡屡出入户部工部,还进了好几趟宫。
这一天,康平帝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把薄春山召进宫来。
“你真的想好了?”
“这件事其实我早就在想,从在广州看到一船又一船的货,通过船运出珠江港,从看到广州三十六行和六横岛交易所每年交易货物数量,我就在想每年大晋往外卖出去这么多丝制品、茶叶和各种手工制品,银子收回来一船又一船,国库越来越充足,可这么要产这么多丝织品,就需要种很多桑树,养很多很多蚕,不然桑蚕丝无法供应。
“而茶叶的大量出口,代表着茶山在大量增加,还有这些制品需要人力劳力,桑田茶山侵占了稻田和农耕地,同时以前种地的百姓都去种桑树开辟茶山和做手工制品了,那么种田的农人从何来,地少了粮食自然会少,现在所产的粮食是否还够吃?
“后来我让人查了一下,果然这几年各地粮价已经攀升了,虽然涨幅不大,是因为这两年风调雨顺,不缺粮食吃。可若是碰到了灾年,粮食不够,粮价自然会攀升,没有粮食,有再多的银子也没什么用。”
康平帝叹了一口道:“若不是经过你的提醒,朕还真没想到原来盛世之景下,还蕴藏着这么大的危机。”
“文莱、暹罗和吕宋这几个地方粮食产量都不错,再往远些还有爪哇和锡兰、满刺加,只是这些地方都不太平,不过也好,就当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市面。”
从始至终,薄春山都说得很是风淡云轻,但康平帝知道他若是出去后,会面临什么。
其实原本他可以安安稳稳待在应天,过自己逍遥王的日子,可他却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康平帝知道他不甘心就这么过一生,可他的不甘心却为帝王所忌惮,于是他选择了出去,到外面去。
“不管怎样,你都是大晋的镇海王,当之无愧的镇海王!”
……
薄春山离开了。
赵昦从一旁走了过来。
康平帝很沉默,赵昦也沉默着。
“他是大晋的功臣,朕不忘,你也不要忘。”
“儿臣谨记。”
康平帝往一旁走了几步,那里挂着一幅大晋的疆域图。
与普通的舆图相比,显然这副疆域图更全面、更细致,而其上不光有南晋,还包含了北晋在内。
康平帝看着这副疆域图,道:“朕这一生,前半生受困于勋贵国戚,朕费尽千辛万苦,拆掉了这张网,不希望有一天你走朕的老路,所以这一次为你选妃,朕决定广招天下良家女子,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儿臣明白。”
……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两艘船载着薄春山一家人离开了应天。
当视线中那座庞大巍峨的城市越来越远后,不光薄春山,顾玉汝也有些感叹。
离开了,终于离开了。
未来不管是风吹雨打,还是安稳顺遂,总之他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不再搀和这些朝廷的皇家的繁杂之事。
不得不说,当这一刻来临时,所有人都轻松了许多,就像歇下了重负,大家都在笑着,而阳光正好。
顾玉汝往下瞧了一眼,正好看见女儿正满脸笑容地和薄镇说话。薄镇半低着头,从她这个方向只能看见他半张脸,却能看见他脸上的温柔。
她心里一动,示意丈夫往那看去。
“你觉得八斤和薄镇如何?”
薄春山眉眼洋溢地淡淡的轻松和笑意,看了一眼后道:“不管如何,总得咱们女儿同意才行。”
“你说的也是。”
“行了,不要Cao心这些,儿女自有儿女福。这一趟我们离了应天,先回定波住一阵子,再去广州住一阵,等到时再看看是去文莱还是暹罗。
“虽然我与他说的那件事有借口之意,他也明白,但此事若不解决,等于悬在南晋头上的一把刀,哪日若崩了,真会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海上贸易这个口子是我开的,我总要解决它。”
“知道了,劳心劳力的薄大英雄、镇海王。”
他知道她嫌弃好不容易离开应天,还想不谈朝廷不谈国事,谁知他又谈起来。
他笑着将她搂过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