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府呢?”
“安阳侯府也没有,他妻子和他儿子也失踪了,安阳侯府起先还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宫里派了人去才发现人不见了。”
“也就是说,他早就计划好了,提前出了城?”
顾玉汝想了想,又道:“不对,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这时候走不等着看后续,还是说他早就料到了安国公会失败?这也不可能,他会不会是发现安国公事败,所以藏起来了?”
“现在皇城和外城俱都戒严了,未解禁之前,普通百姓一律不准上街,如果他还在城里,是不可能跑出去的。”薄春山想了想,道:“既然还在城里,那就容易办了,我让人去搜查,就不信他能一直躲着。”
顾玉汝道:“齐永宁既然能跟安国公他们搅合到一起去,说明北晋留在南晋还有隐藏的势力没有浮出水面,经过这次后,应该能拔出一大半,如果宫里要是想彻底拔出北晋留在南晋的钉子,倒是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闻言,薄春山眨了眨眼,笑了。
顾玉汝知道他在笑什么,她这番话其实就是在教薄春山如何利用康平帝的手,来找出齐永宁。薄春山如今身无官职,他下手去找人,不如康平帝下命来得好。
他平时没事就吃吃齐永宁的醋,如今顾玉汝都这么对付齐永宁了,说明她对那个人一点心思和旧情都没了,薄春山才会笑。
其实她早就没了,只是没机会证明罢了。
所以说男人幼稚起来,真是个幼稚鬼。
.
经过薄春山的提醒,果然康平帝对齐永宁上了心。
禁军几乎把整个外城翻了个遍,却依旧没找到齐永宁的藏身之处。
而与此同时,随着康平帝的清算开始,整个应天都笼罩在一片风声鹤唳之下,皇城能一直封着,但外城不行,所以如今禁令也解除了,不过各处城门却被官兵严防死守了起来,每个经过城门的人都需要盘查。
水师的人也在昨日撤离,就像他们来的时候那么迅速,离开时几乎没有人发现,河面上那些聚集了多日的战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次水师入京勤王,也让人们意识到水上力量对内陆的威慑性,尤其是应天城面水背山,水系发达的同时,也意味着开着船兵临城下,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此,康平帝又给长江到秦淮支流之上加了数道水关,并派重兵把守,当然这是之后的事,暂不细述。
……
齐永宁一直没找到,连缉拿告示都张贴出去了,却还是没找到人。
薄春山私下和顾玉汝也嘀咕过这件事,难道人真的早就出城了?
可顾玉汝却坚持对方是没有出城的,无他,就是一种感觉而已。这种感觉其实很玄妙,她说不上来为何,但就是这么坚持觉得。
可随着时间过去,能搜的地方都已经搜过了,人呢?
顾玉汝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这一日,看天气不错,想到自己之前下命让把聚星阁拆了,也不知拆的怎么样,她便去了趟园子打算去看看。
还离着距离,就见那座高耸的聚星阁已经凭空矮了大半截,想必不日就能拆除完毕。
其实那聚星阁建得十分华美Jing致,用料装潢都是最好的,就这么拆了着实有些浪费。可这地方宫变那日已被僖皇贵妃所知,如今正是敏感时期,顾玉汝觉得拆也是一种态度吧。
反正不是她花钱建的,拆了不心疼。
她没打算上去看,看几眼就打算离开,刚转过身,就觉得脖子一疼,眼前黑了下来。
临昏迷的前一刻,她突然想到僖皇贵妃那日说的话,这宅子以前是肃王府。
……
顾玉汝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昏迷太久。
她好像被人扛在肩膀上,头朝下,感觉很闷,四周也很黑。
通过脚步声,她能感觉到似乎有两个人,一个自然是扛着她的人,还有一个在前面,掌着灯。
是谁?
是谁打晕她后又抓了她?她现在在哪儿?
薄府看似与寻常府上并无任何区别,可实际上因为宫变那场事,薄春山在家里私底下不知藏了多少守卫力量,除非打晕她的人能凭空长出翅膀飞出去,不然不可能离开薄府。
那她现在是在哪儿?
由于顾玉汝整个人是头朝下被人扛着,所以她视角极为有限,再加上四周又很黑,她只能通过从前方映照过来的晕黄色的微光,判断他们是在一条窄道里行走。
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因为扛着她的人停了下来,眼前的黑暗突然被大片光明所取代,顾玉汝有一瞬间的失明。
她感觉自己被人放了下来,同时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道:“醒了?既然醒了,那就别坐在地上了。”
是齐永宁!
顾玉汝视线恢复如常,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石室里。
石室里的装饰虽然简陋,但每一样看着都不凡,齐永宁就坐在她的正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