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现场就在那里。」
她痴痴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路口,记忆里却没有任何相关的讯息,雪姐姐踱步
迎上前,心想也许接近点会看得更清楚。
不过,在有限的思路里,这里看起来仍是如此的陌生。
「想起什么了吗?你是从这里跑过去…我是从那边对向过来…」
雪姐姐不明白当时自己究竟赶着去哪里,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急着处理,任
凭她想破头还是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就在她感到失望的时候,一旁的婚纱礼服店
引起她的注意。
「「天使新娘」?这里是……」
她不由自主的望着玻璃橱窗里的新娘礼服,透明白皙的礼服质地如羽翼般美
丽,心中涌起的幸福感让她不禁怔住。
(我的幸福是什么?幸福………啊!)雪姐姐忽地颤抖起来。
「梦幻般的羽翼…」
脑海响起诺大的巨响,而那个声音是:「有一天我要你也穿着这样的婚纱…
做我的新娘。」
「这个声音……阿瑞…是阿瑞……」
微风吹过,雪姐姐感到脸上一阵冰凉,她错愕自己不知何时不自觉的流下眼
泪,孙先生和林墨容紧张兮兮的扶着她。
「想…想起什么了吗?你脸色好差…千万不要太勉强。」
白茫茫的晕眩感让雪姐姐眼前逐渐迷濛,在还尚存的一丝意识中,脑海最后
响起一个声音:「只要能一辈子相厮守,不管用什么形式都可以。」*****
*******午后的工地时光看起来跟废墟没两样,工头吆喝着班底收拾吃饭
傢伙准备收工,熟悉的放学钟声此时自对街学校传来,工人黝黑的脸上堆着疲惫
的笑容,三五成群自鹰架上刚搭好的便梯走下来。
「收工!收工!肚子空空!」
工人三两间豪迈的打趣着。
「福哥,你看那小子还是那个鸟样。」
一个堆着板模的工人指着不久前才搭建好的七楼顶台,众人眼光随即盯着上
方,望着一个坐在边墙上像似随时会往下跳的人影上注目。
一会儿,被称为「福哥」
约莫40来岁的男人挥了挥手:「别管他,反正不会跳下来啦!我们去填饱
肚子比较重要,走!走!别看了。」
除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之外,较年长的工人自成一票往对街学校旁的小吃摊
走去。
直到天色暗下来,工人们这才甘心的捧着饱满的啤酒肚准备打道回府。
「糟!我的工具腰带摆在工地忘了拿,妈的,你们先走好了,我折回去找一
下。」
「真的还假的?福哥你不会是去尿遁吧?」
福哥没应声迳自过了马路往废墟奔去,还不忘了回头呼喊:「明天早点来啊
,下午可能会下雨,早上还可以赶点工,别给我迟到!」
对街的工人笑成一堆应了几句,福哥听不清楚也没时间理睬,回头钻进黑漆
漆的工地现场,脚下一空硬是摔个跟斗。
「干!死腰带…哎呀…痛死我了…」
福哥奋力的站起来,嘴里没忘记咒骂几句,拖着疼痛的脚继续找腰带。
他四处不见腰带踪影,一肚子没好气的爬上顶楼,眼前一个男人的身影让他
吓出一身冷汗。
「阿娘喂呦…是人是鬼啊!」
定神一看,原来是早先那个边墙上的傢伙,他才宽心吁了一口气。
「你找腰带吗?呐,在那个层板上。」
这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指着另一边。
福哥没好气的从层板取下腰带,随即系在腰间准备离开时,他回头看着这人
的背影,眉头一皱不禁叹气走过去。
「我说年轻人啊,你应该是失恋了吧?我看还是严重失恋…」
福哥一屁股就往他身边坐下接着说:「你来这里大概也有几个月了,平常也
很少说话,叫啥名来着?」
「阿瑞。」
「我看你年纪轻轻…唉,说来也悲哀,没几个年轻人吃的了我们这行的苦,
那几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仔多半是父亲或亲戚找来的,你就奇怪了,看你也
不像吃我们这行饭的。」
福哥边说边掏出一支烟递给阿瑞,顺势帮他点着火。
「不要怪福哥多嘴啊,几个月前你到这工地来的时候我就不看好你,还以为
你没多久就会打退堂鼓,想着想着没注意就过了那么久,嘿嘿,如果不是很欠钱
或是找不到工作又没一技之长的人才会来这里混口饭吃,我也没那么老煳涂,总
觉得你细皮嫩rou的斯文人应该是在外头受到一点挫折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