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豁然开朗:“原来您上次说的学生就是池渊。”
陈教授哈哈笑两声:“不是他还能是谁,上回你来采访我,这小子心疼你等太久了,巴巴的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别为难你了。”
黎思微微错愕,她说陈教授怎么会被自己买来的些饭点就打动,原来是因为池渊。
侧过头去看他,见他起身给老爷子乘了碗汤:“老师,您喝碗汤。”
“瞧瞧,”陈教授指他:“堵我嘴,不让我说。”
陈夫人笑眯眯的教导池渊:“小渊啊,这对女孩子好呢,要让人家知道,不然,你感动自己没用知道吗?”
池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反驳:“师母说得对。”
黎思看着,心里泛起温暖来。
陈教授夫妇二人,是真的,打心里疼池渊。
陈夫人给她夹菜,同她闲聊。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吃完饭后他们离去,车子驶进夜色里,停在了一家蛋糕店前。
池渊携她下车进店,同店员说取蛋糕。
她仰头问他:“你什么时候订的?”
“早就订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记起来我的生日?”
池渊笑,想起师母说的话,于是沉yin片刻道:“准确来说,是没有忘记过。”
店员从内厅取出蛋糕来,黎思本来被包装Jing致的盒子吸引,听到他这话又被拉回心神,忍不住微微一动。
池渊接过蛋糕,牵着她手往外走,回到车上一边启动一边说:“去年你生日的时候,也收到了玫瑰,抱着从新云社出来。”
“你怎么知道?”黎思吃惊。
车子再次启动,她听到他淡笑,说:“因为那天,我在新云社楼下等了一天。”
那天,他无心工作,在那栋办公楼下,中午时看到一个长相儒雅的男人和她一起从楼里出来,一起进了餐厅吃饭。
吃完饭后,她又进了附近的蛋糕店。
池渊等到她出了蛋糕店回去,才下车,到那家蛋糕店,问方才那位小姐买了生日蛋糕吗?
店员摇摇头,说没有,那位小姐只是拜托她帮她留一份四寸的小小黑森林蛋糕,等她下班来拿。因为那款小蛋糕卖的快,常常到她下班就没有了。
池渊从钱夹中抽出几张钞票,求店员帮他一个忙。照那个口味做成大的生日蛋糕,并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店员愣了几秒,问如果那位小姐问起来呢?
他思忖,而后低声说,就告诉她,是你们店庆,她刚好是第100位幸运客户吧。
而后,池渊等到薄暮,才见到黎思从楼里出来。
她脸上有很倦怠的笑,仿佛并不十分开心,反而有工作的疲惫。抱着花,去了附近的蛋糕店。
出来时,脸上的笑意真诚了些,拎着个偌大的蛋糕盒子。
末了,他掐灭了手中的烟,扔进快满的烟灰缸里,驱车离开。
“我就说,那家店怎么突然店庆,还那么巧送了我那么大一个生日蛋糕。”黎思当时也觉得蹊跷,但没有多想,只当是巧合。
她心情复杂,瞥到后座的花,突然意识到什么:“所以你买了比我当时收到的花更大的一捧?”
池渊不置可否。
她哭笑不得,又因为他这样莫名其妙的较劲,觉得心里像泡在温水里一样热烘烘的。
原来,她以为的那些二人没有联系,她孤身一人的日子,其实并不是。
他一直在她身边。
蛋糕是Jing致的圆形,丝带脱落,露出里面完整的立在蛋糕上的小女孩娃娃。
那娃娃大体像是用巧克力和糖霜做的,头发束成马尾,上衣是公主领泡泡袖,搭配着黑色背带裙和小皮鞋。
小女孩娃娃的脸,自然是仿着她做的。
池渊从抽屉中取出画纸:“怎么样,像吗?”
黎思惊讶:“你画的?什么时候学的画画?”
她记得他从前是不会的。
池渊笑笑,说是在lun敦的时候无聊画着画着就会了。
黎思抱着画,左看看右看看,怎么都觉得这身装扮眼熟。
他从她手里拿过画:“别看了,这身衣服,是你在舅舅家吵到我睡觉的时候穿的。”
“是哎!”她一拍大腿:“怎么画这身衣服啊!”
“不知道。”池渊插上蜡烛,按灭了灯,平手去点蜡烛:“大概是因为记忆深刻吧。”
闯进他睡梦中的少女,在花与薄光中,不真实的像梦境,让他一时分不清庄周梦蝶与否。
黎思托着脸,看他在猩红火焰下下格外好看的指节,没头没尾的忽然问:“池渊,我一直都想问,你喜欢我什么啊?”
池渊合上打火机,也学她的样子托着脸,隔着蛋糕与火焰跟她相对,眼中的温柔像要溢出来。
“不知道。”他答。
“为什么不知道?”她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