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开出跳缝,她偏偏头,笑盈盈的对上门后的人。
而后,便看到池渊的目光顿了一下,似是疑惑:“阿黎?”
好像看不出半点欣喜。
黎思满腔的热情顿时被他的目光浇了盆冷水。
下一秒,他开门而出,“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一手护住她头一手将她抵到墙角低头吻下来。
他刚洗过澡,身上是她闻不出的沐浴露清新的香气,带着浴室残留的浅淡的热气,和背后冰凉的墙面形成鲜明对比。
黎思被困在狭小的三角形内,耳边忽然听到门再度被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师哥,外卖拿到了吗?”
她清醒,听出这是陈苏木,双手用力推开池渊,迅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和衣角,瞪他一眼。
陈苏木推开门,询问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突然微妙:“黎记者?”
黎思一时也觉得有些尴尬,面上不显,淡笑的着同他打招呼:“苏木。”
她穿了个披肩型外衣,长长的流苏一角下,盖住池渊握着她的手。
她挣脱不开,只能悄悄捏他掌心,示意他放手。
池渊不动,面色平淡的对陈苏木说:“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陈苏木倒是十分知情识趣,没有多问,只同黎思又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黎思简直觉得无地自容,进门后甩开池渊的手:“你为什么不早说苏木在你家里?”
“你也没问啊,”池渊提她箱子进屋,表情似笑非笑:“何况,不是说后天回来吗?还外卖,外卖呢?”
她被问了哑口无言,片晌后气的扭头就要走。
被人一把反手拉住。
池渊拽着她,一步步将她拉到眼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她看到他一扇眼睫下眸中沉沉柔色,霎时没了言语。
还是忍不住嘟囔两句:“提前回来想给你惊喜都不乐意。”
池渊将她的头发拨到而后,手覆在她侧颈处,答了句:“我乐意。”
说完,抬起她下巴,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
手箍住她后颈,另一手拦在腰下,将她整个人紧紧贴着他。
黎思感觉到腰处的热度,脚往后动一步想拉开距离,却被他带的更向前贴上。
他步步入侵,指尖滚烫,隔着一层薄薄的针织衫滑过她的脊背。
黎思的墨绿色披肩滑落在地,流苏散落着,在浅灰色的地板上是格外鲜亮的一色。
她感到后颈处一凉,想扭头去看,被人禁锢着动弹不了。
逐渐要没了力气,幸而他拖着她才不至于倒下,黎思抽出最后一分气力去咬池渊的唇,要他松开。
她以为他感受到痛意就会放开,于是没注意力道。
不料池渊压根不放开,她感受到腥甜后一惊,狠狠的推开他,连忙去看他:“疼吗?你怎么不放开!”
果然是被咬破了,池渊的肤色白,唇色也浅淡,于是那一点猩红就越发明显,看着颇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黎思又气又急,又不敢抬手碰:“你傻吗?有棉签吗?”
谁知那人只笑着看她,完全不在意自己唇角的伤,指了指电视柜:“那儿有。”
黎思举着一根棉签,小心翼翼的去拭血迹,埋怨:“不疼吗?”
池渊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懒懒的说:“疼啊,你看你现在不就心疼我了,疼也挺值的。”
她气的狠狠用棉签戳了他一下伤口。
“哪学来的这些花言巧语!”
撂了棉签,黎思捡起地上的披肩头也不回:“疼死你得了,我走了。”
池渊在后面声音带笑:“不留下来睡吗?”
她气的牙痒痒,不去理他。
却被人从后面勾住腰,微微一用力,带到怀里。
“是我不对。”池渊哄她:“留下来好不好。”
“不要,明天还要上班。”黎思断然拒绝。
“那再待一会?”他退而求其次。
“理由。”她扬眉。
池渊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道:“我很想你,算不算理由。”
黎思一愣,眨了下眼,觉得两颊有些热,嘴上说:“刚才那么会花言巧语,怎么现在只会干巴巴的说这一句?”
“你想听什么理由?”
“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她好整以暇的看他。
他沉默了两秒,干脆钳住她的手,直接说:“阿黎,如果我不放你走,你也走不了。”
黎思哑口无言,看他神情认真,没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池渊!”她索性也一本正经:“君子不强人所难。”
“不重要,”他面色不变:“我不是君子。”
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几分钟后,黎思败下阵来,环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说:“好吧,那我再陪你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