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方才既然都说了没吃饭,眼下池渊又坐在对面,他从小培养的吃相慢条斯理,极为赏心悦目。
于是这番秀色可餐下,黎思不知不觉也慢慢吃了两个虾饺和一个nai黄包,连带着香甜软糯的红豆粥也喝了几口。
吃饭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池渊说着自己这次采访的事。
他凝神听得认真,时不时问出一两个问题,实在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黎思看着他,突然想起付南絮以前说扒在教室外面看他的课中暑的事,于是饶有兴趣的问他记不记得有个女同学因为他中暑。
池渊沉yin:“是有这事,不过当时中暑的人不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黎思听得想发笑,心说南絮中暑也没引得她心心念念的老师记住。
随即池渊说,就是因为这事,他还被校领导单独叫去训话,也是这次学生受伤的教训,才叫他发明了点名进教室这么个法子,其实不是这节课的一律不许在外面。
黎思托腮听着,忽道:“你被训话?我好像想象不到那个场面。”
从她认识池渊起,这人各方面都严谨优秀的过分,一向是师长的掌中宝,她都怀疑他从小到大一句重话都没听过的经历是怎么长的不倨傲也不招人厌的,反而谦逊翩翩。
池渊瞟她一眼,对她这幅兴趣盎然的模样不予回应。
她也不追问,只是胃口颇好的又喝完了剩下的半碗粥。
回去的路上,黎思突然问:“池渊,你明天下午上班吗?在医院还是学校。”
“医院,”池渊微微侧首:“怎么了?”
“没什么。我后天就要去lun敦出差了,明天下午去医院门口等你下班好不好?”
这话问出去,好半晌没等到回应,黎思不由得转过半边脸去看他。
池渊似乎是在淡淡的笑,应了声:“好。”
她一颗心放下来,觉得厚脸皮原来对池渊也是有用的,君不见他的态度已经不如前两天一样生硬疏离。
得到了首肯和确切的地址,翌日黎思吃过午饭,到社里把最后的资料收拾好带着,掐着点提前十分钟到了医院门口。
其实池渊早发过信息,说会晚个半小时左右下班,但黎思想起卫清妈妈就是在这家医院住院,左右她已经忙完了,便想着去看一看卫清。
黎思对曾无数次派人上门来闹的趾高气昂的卫清妈妈没什么好感,甚至至今清晰的记得她和妈妈在家时门外几个大汉砸门辱骂的恐惧。
可是,卫清始终是卫叔女儿。
她知道母女相依为命时的无援苦处,也觉得就算看在卫叔面子上,也应当去看看卫清。
她向护士问清了病房的位置,一路找过去,在拐过一个拐角时蓦然停滞。
拐角后几米的病房门口,卫清正在跟池渊说着话,一脸憔悴的样子,黎思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远远的看见几步路后,卫清似乎忍不住,眼眶红肿,脚步一虚倒进了池渊怀里。
池渊手似乎是想推开她,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扭了头,看向黎思的方向。
卫清也像察觉到什么不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远远的看向她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一滞。
而后,匆匆推开池渊,往黎思走了几步张口想要解释。
黎思只是愣住了第一秒,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重新挂上与平常无二的笑意,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第25章 表白 他捋她耳边的发,让她抬起头来,……
回去的路上, 车内一片沉寂。
黎思明显的能感受到车速变快,路旁的霓虹灯成线条状在眼前一闪而过,她甚至来不及看清路边各种店的店名。
气压仿佛能把人淹没, 黎思觉得喘不过气来,按下车窗按钮降下半个车窗。
冷风瞬间灌进车内,满城深黄色的梧桐叶纷飞掉落, 清洁工正一遍一遍的清扫堆积在一起。她打了个寒颤,搂紧大衣外套又将车窗升上去了一点。
池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从他见到她,到他们离开卫清母亲的病房,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低到黎思不敢跟他说话。
她一时想不通哪里惹的他不开心,自己也有一丝不烦闷,明天就要离开去lun敦,最后一天她巴巴的找来却遭到这样的态度对待, 被迎头泼了盆冷水, 任谁也不会开心。
黎思心里堵着一口气, 下车时面色也冷淡,连道别也没有扬长离去。
她回到家中, 进门时钥匙怎么拧也拧不动,烦躁的揪揪头发,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和这破门做斗争。
随手把门甩上,黎思盘腿坐在沙发上坐了半晌。
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池渊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最后, 索性放弃思索这个问题,起身把行李箱拉到沙发旁边开始收拾。
收拾到一半,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是停电还是跳闸了?
客厅的窗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