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市政府不仅拒绝和中州市政府沟通, 还拦截了指挥部的车队。
一般情况下,有争议应该先谋求和平解决。
指挥部的老人们比较擅长动手,动嘴这种事基本上靠周郁和曾昀光, 唐心游来后,很不客气地抢了主导权。
但在进入禹州地界前, 他放弃了这个权力, 在每个人的眉心点了一下后, 将自己Jing神力保持在一个比较低的水平上。
如果不刻意找,基本无法发现他。
他对周郁道:“后面的事,交给你处理。”
周郁感觉脑子里仿佛多了点什么, 但仔细找,却毫无痕迹。
曾昀光碰了碰她眉心,哑着声音:“好东西!”
是唐心游给大家保住脑子并维持清醒的杀手锏,但具体如何用却要等时机恰当。
而且唐心游搞套路,只要本人不想说,就怎么都不会说。队里人几乎都了解他了,也不多问,只当没这回事发生。
逐渐地,几个小时过去后, 居然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忘记被唐心游摸过。
仿佛这点记忆,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脑海中了。
所以路遇阻拦, 周郁没客气地接了主导的活,和曾昀光稍微商量了一下, 礼貌地和对方协商, 并提出三个请求。
第一,车队可以不进入,但他们两人想和禹州市政府的领导面谈;第二, 若无法和领导面谈,车队即便进入,也绝对遵守禹州的任何法规和约定俗成的风俗,不会随意插手他们的内部事务;第三,禹州跨河谷大桥的修复工作,无论人力物力,将全部由中州承担。
条件比较优厚了,特别是最后一条。
但对方完全没有请示领导的意思,只坚持道:“请原路返回。”
这种拒绝一切的态度就非常日爹了。
肖洁是个爆脾气,忍不住道:“大家都是正经公务人员,都为国家办事,没必要这样吧?”
防他们比防土匪还厉害!
再说了,禹州金库有黄金的消息引动诸多收荒队潜入,禹州市政府未必没得到风声。
为什么不拦那些真正不合法的组织,却偏拦他们?
拦路的男女都有,穿着黑色的制服,但无一例外都很年轻。
年轻就气盛,显然忍不下肖洁的话,怼回来道:“收荒队来禹州,除了翻废墟外不伤人命,还会带大量货物来交换,更会大把花钱增进地方消费。中州就不一样了,抢我们的人,夺我们生意,比土匪——”
都不如!
这话能放在心里,却不能在公务交流的场合说,那年轻人被旁边的人碰了碰,闭嘴了。
周郁被激起辩论欲,就走过去,想和对方好好掰扯清楚。
肖洁要为她壮声势,也一起过去,但崔梅却将两人拦住了。
“怎么了?”周郁不满地问。
肖洁也道:“怕个鸟!”
反正他们人多,要实在不同意,干脆撞破土墙强行进去!
禹州一副死样子,得罪了反而更好放开手脚。
但崔梅指了指点土墙内侧道:“有人在哭。”
确实有女人的哭声,先很小,明显忍耐着,后忍耐不住,逐渐变大成为嚎啕。
有个小少年不断劝说:“妈别哭,实在不行,你去中州治病,我留下——”
女人却嘶道:“你为什么不去?你明明可以,你有能力,你能去读医学院。现在有个好机会,肯定会有更好的未来,留在这山里能干什么?”
“去,必须去!今天我就是撞死在这里,你也必须去!”
“凭什么别人去了不拦,反而拦我们?还不是欺负我们老实,欺负你爸没了!”
传来碰撞的声音,应该是在撞墙。
曾昀光礼貌不下去,想动手了。
拦截的人发现他们气势变化,立刻道:“怎么?想动手?”
另一人却冲墙里面喊道:“都是禹州人,禹州的规矩不懂吗?黑纸白字早在各个村里贴满了,咱们禹州人自力更生,谁也不靠地养活自己,跟中州没半点关系。吃了禹州的米水饭,就要认地方情,若嫌禹州不好,眼红中州有好日子,想走的,都走!”
“但走之前,在咱们禹州吃的一粒米一口水,都必须还回来!”
土墙落下去半边,露出一对有些羸弱的母子来。
母亲皮肤黑黄,骨节粗大,只有一双眼睛灵动,显然是对生活没有绝望的人才有的光。
少年约莫十一二岁,虽然在哭,但表情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
他们背着大包袱,身体几乎背压垮了。
拦截的人手指向那位头发花白的母亲,有些凶狠道:“你像别人那样还了吗?要还了,大道任你走,从此和禹州井水河水不相干!”
少年护着母亲,红着眼圈道:“我家没钱,只有一点路费和看病的钱,全给你们了,我妈怎么进医院?”
“规矩之所以是规矩,对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