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瓷看着陆衍左手臂处汩汩地往外流血,像个窟窿似的堵不住,心中一疼,急急地说道,“陆世子,没事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陆衍还是在安慰自己,陆衍护着她的腰,失笑着安慰她,“没事的。”
在北境镇守多年,什么伤都受过,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羽林军与姜家兄弟三人都赶了过来,看到刀片朝着妹妹去的那一刻,巨大的恐慌弥漫心头,最后是陆衍为她挡下了,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令让羽林军将刺客都拿下带回锦衣卫,姜阳萧大步朝江令瓷走来,姜阳飒与姜阳温在处理后续事宜,
“今日多谢你了。瓷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姜阳萧对陆衍道谢,让人赶紧将陆衍带回去,传召太医。
江令瓷经过今天这一事,现在还有些害怕惊慌,一听到姜阳萧的话就哭了,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带着哭音,“没事,就是陆世子....”
说着没事,其实她现在的心跳极其快,浑身也虚弱无力。
“我听刺客唤我高姑娘,应当是将我认成了鲁国公的大姑娘了。”江令瓷脑中忽然想到刺客之前说的话,方才慌乱之间还未注意,现在想起才觉得古怪。
应当是对付太子了,高言云这么好的家世,对太子殿下来说就是锦上添花,让人忌惮。
姜阳萧显然也想到了此事,眉头紧皱。
“阳萧哥哥,江碧和齐纨呢?他们找到了吗?”江令瓷想到了他们二人,赶紧问道。
“放心,他们二人都已经被救回去了。”姜阳萧抬眸看着江令瓷惨白的脸,布满细汗,鬓边的碎发黏在脸上,一脸狼狈,忽地一惊。
他一直很清楚妹妹的病很严重,只是闻神医来了京城之后变得好多了,现在看来妹妹应当是很不好的,只是更担心陆衍罢了。
“先回营地。”姜阳萧下令,带着妹妹回去了,应该先让太医给妹妹看看。
闻神医在京城,应该修书一封让闻神医来西山一趟,姜阳萧一边想着一边下令,一道道命令下去,羽林军也迅速的动作起来。
江令瓷回到营地后便撑不住昏了过去,又是一片混乱。
等她醒来时已经入夜了,帐篷外漆黑一片,帐篷里只有几盏烛灯还在亮着,她虚虚地自己坐起,惊动了趴在一边的湘仪县主。
“瓷瓷,你终于醒了!闻神医来看过了,说你受了惊吓,醒来后喝药就好了。”湘仪县主感受到手下垫着的被子被扯开,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江令瓷毫无血色的嘴唇,惊喜地叫道。
“陆世子如何了?”江令瓷声音低低的,还有些嘶哑,喉咙许久没有被润过,突然说话有些难受。
她看着湘仪县主眼眶红红,就知道她哭了。
“大哥无事,只是未来两月不能用左手罢了,其余一切都好。望安伯夫人刚走呢,你就醒来了。”湘仪县主赶紧拿起桌上的温茶给江令瓷喝下,说话时还带着哭腔。
“早知如此,我今日就不该去狩场。不过你放心,圣上已经下令彻查此事。”湘仪县主愤愤地说道,接过江令瓷手上的茶杯,递给王嬷嬷。
又拿过了王嬷嬷手上的药给她。
应当是有人想要害太子妃,最后却找错了人。
“嗯嗯。”江令瓷乖巧地点点头,一口喝完黑漆漆的苦药,白净地脸上满是愧疚,“今日...又是陆世子救了我。”甚至还受了伤。
“那是大哥自愿的。”湘仪县主安慰地说道。
这可不是大哥自己愿意吗?谁也逼迫不了他,挡刀这件事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她还觉得怪异,在瓷瓷身上就毫无违和感。
江令瓷还是很羞愧懊恼,想到了什么,问“陆世子是如何知晓我被刺客带走的?”
“据大哥说,是狩猎之时恰好听见了江碧呼救。”湘仪县主点点头,认同自己的答案。
“哦。”江令瓷呆呆地应道,若有所思地看向某处。
陆世子算是救了她两次,她要怎么报答他呢?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江令瓷的思绪瞬间回笼,脸颊忽的红了,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呢?
陆世子清冷矜贵,怎么看也不会让她以身相许。
“湘仪,我明日...能去看看陆世子吗?”江令瓷踌躇地问湘仪县主,毕竟陆世子未婚,她也未嫁,两人见面着实不好。
“这...问问贤妃娘娘吧!娘娘现在刚从大哥的帐篷里出来呢,有娘娘的同意其余人应当也没有什么闲话。”西山就是一个小京城,哪家干了什么事都知道,京城之人最喜闲话,怕说出不不好听。
不过大哥从小在宫中长大,与贤妃娘娘多有接触,娘娘同意了,应该就没有什么人敢说了。
“嗯。”江令瓷迟疑地点点头,催促湘仪县主,“你现在快回去吧!夜深了,留一个人下来陪着我就行了。”
“好。”湘仪县主想了想,点点头。
翌日,江令瓷去看了看陆衍,心中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