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泰宁公主温和地看着姜阳温,让他坐下。
“时隔六年,终于又回来了,大哥之前传信与我说找到了词词,想必回去应当就能见到了。”泰宁公主感慨地说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
信中说小姑娘身体孱弱,却乖巧懂事,在苏州一位私塾先生家长大,想来在外面是没有长歪的。
还未过中秋,姜安秦便给姜安远来信,说了宁国公太夫人所做的事,让泰宁公主尽快回京主持中馈,泰宁公主本想过了中秋再回京,如此也就只能尽早上路了。
想到信内所说的事,她的心中不齿,作为宗室女,还是先帝的公主,她虽然待人温和,却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傲气。
宁国公太夫人做的事的确是过分了。
年纪大了,便糊涂了。
当年若不是宁国公立下赫赫战功,姜安远自己又有出息,就只凭宁国公太夫人这样的婆婆,她是怎样都不会答应下嫁的。
念到姜安秦一家都是男子,不知如何与女孩儿相处,想必与词词也没有什么话能说的,她想着尽快回去。
养着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和家里的臭小子不一样,Jing细的很,自己还是要细细地为词词布置一切,才能让她放心,让长嫂放心。
想到小时候不过刚学会走路,小姑娘的小短腿就扑哧扑哧蹒跚地跑去她的院子里找吃的,之后学会说话了,糯糯地叫婶娘。泰宁公主美艳的眉眼忽的温柔,小姑娘能得到大哥乖巧的评价,想来也是不错的。
“你作为哥哥,回去之后要好好对妹妹,知道吗?”泰宁公主温和地嘱咐姜阳温。
小姑娘在外多年,回家又碰到宁国公太夫人这样的祖母,内心定然是抗拒的,阳温要对她好一点才行。
姜阳温手里那一这卷书,缓慢地翻着页,闻言抬起温润的眼眸,“会好好对妹妹的。”
“回京之后你想住在哪儿就住在哪儿,只不过有一点,你可以去祖母面前尽孝,只不过祖母说的话不可全听。”泰宁公主不放心地继续嘱咐儿子。
太夫人做事想来没个分寸,若是儿子听了她的话,怕是以后会愚孝的。
“母亲,我都知道的,你说了这么多怕是渴了,喝会儿茶吧。”姜阳温有些好笑地看着泰宁公主,拿起面前的茶盏让她喝茶。
泰宁公主嗔看着姜阳温,还是接过茶盏轻啜一口,将茶盖盖好又放下。
她说的话多吗?
“公主,您就别担忧了,公子自己心理清楚。”方嬷嬷看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得一笑。
泰宁公主看儿子在看书,有些无聊地将视线投向了外面。
中秋前两日,姜安秦与姜阳萧兄弟二人再次来到江府,身后跟着一个马车,上面放着两三个箱子,尽是这几日他们让人赶制出来的一些小玩意儿。
三人今日都请了假来,心里俱是无底。
十年未见,不知如何与妹妹相处。
“宁国公安好。”江应明与陈氏照礼向姜安秦问好。
“两位不必如此客气,先坐下吧。”姜安秦环视一周,没有发现江令瓷娇弱的身影,心中慌乱了一瞬。
难道是不愿意见他们?
只不过一瞬他的心就安定了,瓷瓷被江家教导得有礼有德,虽然病弱,但是双眸灵动,看事有自己的想法。
“瓷瓷这几日睡得较安稳了,睡得比较久,不似之前夜中常常醒来,白日里又睡去,因此今日也起的有些晚了。”江应明看到姜安秦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找什么。
“嗯,多睡点也好。”姜安秦若有所思点点头。
之前看江令瓷的陶然苑,虽然小,但是布置却十分独特,庭院之内布满花草,还有高大的桐树遮掩,应当是江家人为了瓷瓷养病特意布置的。
等泰宁公主回京,让公主也在府内布置一个相似的院子,让瓷瓷好好养病。
他们在凉州待了多年,过的Cao一些没什么,只是瓷瓷姑娘家的就要娇养,不能委屈了。
“给祖父祖母请安!宁国公安好!”江令瓷穿着淡黄色的广袖霓裳裙,脸色比那一日初见时好了不少,至少没有那么地苍白,看着厅内的人轻声说道。
姜安秦眼眸一黯,还是宁国公...
“瓷瓷起得晚,可用过早膳了。”姜安秦抛去心中的一点酸涩,尽量柔声问着她。
江令瓷小脸忍不住一红,垂下眼眸,小声地说,“已经吃过了。”
虽然自己这些日子起的有些晚,但是这般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也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江老太爷,江老夫人,这些是我们这些日子给瓷瓷准备的一些玩意儿,让瓷瓷解闷用的。”姜阳萧礼貌地对江应明和陈氏说道,指了指身后的木箱。
姜安秦期望地看向江令瓷,发现小姑娘只是看了一眼,脸上表情未变,有些失落。
“瓷瓷这些日子可想清楚了,回国公府吗?”姜安秦想了想,直奔主题,他不太会拐着弯地问人,只能直接问了,说完之后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