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沉默,而且沉默了好久,小白说蓝妮,过去的就过去了,但是不要忘记了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教我写小说呀。我说一定会的,小白又说去报到那天我们一起去,*单位有专车送,我可以塔便车去,我拒绝了,我说我爸爸会送我去的,而且我不习惯坐那种豪华气派的别克车,如果老爸不忙的话,他也会用单位那辆快报废的野狼吉普车送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说小白,都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我们就不要提了,那次打你以后我也后悔了,但是谁让你那样呢?
上学的第一天我才知道,小白和我在一个班,更巧的是分座的时候老师把我和小白分在一位子上。第二天我就发觉了小白不是个好东西,他上课老是在睡觉,而且一睡着就朝着我吹气,我感觉他那嘴根本就不是一张嘴,整个一粪坑。
我说好的呀,不过对你这样的低能儿我不抱太大的希望的啦,还好你家有的是钱,就是白痴到连裤子都不会穿也没有关系的,到时候专门请个漂亮的小姑娘帮你穿裤子,说完的时候我自己都感到好笑。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声音,我说小白,你再不说话我要挂了,以后永远都不接你电话了。其实我也舍不得真的挂了小白的电话,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都是小白一路的陪我走过来的,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会拿着电话听着对方的笑声哭声或者呼吸声十几甚至二十几分钟。
高一报到的那天是爸爸送我去的,帮我安排好一切以后老爸说下午没事就带我去酒店吃饭。巧的是碰到了爸爸的老同学,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人家是有钱人,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就是小白的母亲,在市里担任要职,那天她也是送儿子去报到的,他的儿子就是和我同龄身高却比我矮半截的周小白。
挂了电话,我的心久久平静不下来,三年前刚刚认识小白的景像放电影一样清楚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天吃饭的时候爸爸小声地对我说,年轻的时候小白的妈妈追求过他,而且一追就是好几年呢。我不相信地问爸爸,为什么你没有要她,我看她的至少有妈妈的三个大了。老爸叹着气说哪个时候谁知道她会有今天呢,早知道的话我用红领巾也把她捆回去了。我说好呀,等星期六我回家告诉妈妈去,爸爸慌了,吃饭出来的时候死活塞给我五百块钱,说是让我买化装品的,我知道,他是怕我真的告诉老妈。我最奇怪的是别人的家长总是反对正在上学的子女买化装品,但是老爸老妈从来不会反对,特别是老妈,每次都说是给我买的,但是大多数时候我还没有用过就被她连盖子都抹得干干净净的了。
沉默了大概有两分钟,小白开口说话了,他说蓝妮,我希望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真的,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个耳光吗?说真的你那次打得真的很重,到现在我都能感觉到疼痛,也许一辈子都会感觉得到痛的。
小白说你不要说了,这次我考得一塌糊涂,老爸说了,如果按照我的分数给生活费的话我一定要被活活饿死的,不管了,反正是大学,一样的能念,对了,你是报的什么,文学院是吧?我听到小白的里口气有一种凄凉的感觉,我说是呀,难不成你小子也想念文学院,平时里论文写得一塌糊涂的,我看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他说蓝妮,你不要老笑我,赶明儿你教我写小说,我保证二十一世纪的文学青年录里一定会有我周小白的名字。
老爸一听就火了,他说*的,我就知道她好不到那里去,生个儿子都有口臭,这样吧,你先忍忍,我下午办完事情给你送个口罩过来。挂里电话的时候我哭了,我感觉老天真的不公平,即使是要我死,也不应该是被臭死的呀,那样我不是死得过于冤枉了些了吗?我不甘心呀!
一个电话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小白的父母在市里是有头有脸的领导,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就被废了,要不然小白要念北大还不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吗。
和小白同桌的日子我感觉自己真的是置身于火山口,容化了的岩浆随时会带着喷火的沼气将我化成一堆灰。有的时候我在半夜里做梦都会梦到小白,他根本就是一个魔鬼,是一个嘴里会喷火的魔鬼。我想我要崩溃了,我打电话给老爸,我说你旧情人的儿子有口臭,老师把我们分在一起坐,我被他臭得中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说归说,老爸还是没有送口罩过来给我。星期六回家的时候老爸递了一打口香糖给我,他说把这个给那个有口臭的家伙,告诉他,以后我们免费给他提供口香糖。老妈奇怪地问,给谁免费提供口香糖?我指着老爸说给他旧情人的儿子呀,老妈脸都变成了紫色,她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飞了出去砸在老爸那个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上,跟着水果刀飞出去了,又跟着老妈也飞了出去,看着两个年龄加起来快满一百岁的人在沙发上扭打着,我感觉到我闯祸了,没有等他们分出胜负我就疯了一样地奔回我的书房中,把门反锁起来后感觉有些不放心,又把写字桌推到门后,死死地顶住房门。
老爸叫我吃饭的时候叫了一百多次我都没有敢开门,我不是怕他打我,他从来都舍不得打我,我是不忍心看到他脖子上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