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神。”
程绮玉眼都瞪大了,泰,泰山神?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可能出现了问题,“谁?你谁?”
“我想你方才听得很清楚。”
程绮玉立马倒在了床上,望着屋顶,“吾命休矣!”
“你已经死了,要再死就是魂飞魄散了。”
“我,我就在凡间杀了几个人,不用受那么重的刑罚吧?”
“哎~,人间罪孽,地府有载,该判的还得判,可不能徇私枉法。”
“罪,罪不至此吧?还要劳烦您老人家亲自审问?”
“我很老吗?”
“没见您之前,我以为您很老,见了之后……就觉得您可真好看,下手能不能轻点?”
泰山神终于发现他跟程绮玉说话压根不在一条线上,“小丫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这种事还有误会,不是说地府很公正,有错则罚,无错投胎嘛,都到这儿了,还能罚错了。”
“你以为自己到了这里?是犯了大错?”
程绮玉捏着被子点了点头,可不是嘛,她做鬼的时候就听说了,冥界真正的老大并不是冥府里的那个北太帝君,而是那个做的太久,久到不想干了的泰山府君。
因为他不想干了,所以他很少管事,但是他管了,那说明那个鬼罪大恶极,要不然怎么会到他手上?可是,两军对峙,哪有不死人的?
顶多,顶多就是那日她闯进皇宫伤了一些人,可也不用直接送到顶头上司这里吧。
泰山神明了,有意逗逗她,“是啊,罪大恶极,肯定是要罚的,只不过我这里太简陋了,得待你到另一个地方去受罚。”
“去哪儿?不,我哪儿也不去,哎,放开我,我不去,救命——呜呜……”嘴巴被封住了,根本说不了话,只看着泰山神扯过自己就走。
也不知道把她带到哪里了,将她丢到一间屋子里,丢下一句,“在这里待着,别乱跑。”就走了。
程绮玉一看就不是个乖乖听话的孩子,该走还是走。
外面倒是和屋子里面不一样,外面的天有些Yin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有一场大暴雨一样,而且外面的道路上点的都是长明灯,倒是把路照亮堂了不少。
最最令程绮玉惊奇的,是离的老远就能看见一颗树,那颗树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仿佛有什么在牵引着她,程绮玉不自觉的便朝着那些树走去,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走到树前。
这是一颗梧桐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金光依旧,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触上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这她,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盘旋,“回来吧,回来吧,回来吧。”
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程绮玉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床边却立了个人,哦不对,不是人,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一身黑漆漆的,脸上还带着个恶鬼面具,程绮玉眼一眯,靠,她什么鬼没见过,还跟厉鬼打过架呢,还怕你不成,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记无影脚,踢上了那个东西的胸膛。
传来一身闷哼,“你想谋杀亲夫不成?”说着,扯掉了脸上的面具。
程绮玉惊呆了,居然是……容屾。
程绮玉立马跑过去,摸了摸他的脸,“你啥时候死的?”
“呸,死的是你。”
程绮玉又仔细想想,发现好像确实死的那个是她。不过她身体自愈能力一向极其强大,不知道这次怎么就失灵了。想了半天,只能归结于这次是摔下悬崖,摔的有点狠了,复原不了,所以就到了冥府。
赖谁,赖自己命不好呗。忽然,程绮玉想起来那些将士,她死都拉着左利,剩下的就不足为惧了,他们肯定赢了。
容屾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按凡间的说法,今日是你的头七,要不要回去看看?”
程绮玉虽然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
大将军府和康宁伯府虽然被皇帝收了回去,但是却没有怎么打扫,徐子缙之前种的那些花花草草的都死的差不多了,这里,颇有些人走茶凉的意味。
“可有地府看到他?”
“没有,约摸是投胎去了。”
“投胎了也好,省得成了孤魂野鬼,连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还有那些将士们,那些人见南祈害死了他们的将军,哀兵必胜,顿时怒火中烧,在副统领的带领下,打的他们连连后退,签订下了条约,要每年向北渝朝供。
其他也没什么好让她留恋的,直接让容屾带她回了地府。不过容屾答应她,替她查查她的来历,毕竟,很少有地府查不到的鬼魂。程绮玉随他咯,漂泊了这么多年,她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程绮玉嗑着瓜子,看着埋首案几批奏折的男人。
“君上。”黑面判官手里捧着个书简。
容屾抬起头,因为面具的遮挡,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淡淡的声音,“找到了?”
“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