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帷幕之下,她都能清晰地看见那不孝的孙子坐在亭子里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等她。
不行啊,她有阿月了,不能相亲了!阿月会生气的!
她试图推拒老头,但就在这时,言息月难过又做作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远远,你居然,另觅新欢了!”
当场捉jian?!
“不是啊,阿月,你听我解释!”宁远远忙回身。
“我不听我不听,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枉费我对你一番情意,番情意,情意……”
“不——阿月!”
宁远远抬起尔康手,一下子惊恐地睁开眼。
呼!
她万万没想到,此生居然也能做这样的一个噩梦啊。
宁远远愣愣地盯着帐顶,擦了一把自己头上的汗。
“……”
等等,帐顶?
她待的那个空间里就是一片白,哪里来的床帐?
啊,还有这衣服!
红的?
仔细看好像当初言息月给她做的那件嫁衣啊。
宁远远皱起眉扒拉着袖子看了两眼,然后又想去看下前襟的模样。
谁知刚一摸——
平的?!
宁远远的脸瞬间死寂了。
为什么是平的!
她坐了起来,但没敢直接看,瞪着眼睛茫然地又抬手抓了两下自己的胸。
呜呜真的是平的……为什么啊!
宁远远咬住唇,有些接受不了现实,为什么一觉醒来她胸没了啊,呜呜平坦坦的,一点都没有了!
宁远远伤心地扒到床架上想哭,但正要靠过去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手又愣住了。
这不是她的手吧……
虽然很好看,修长修长的,但这么大,倒是更像男人的。
有经验的她立即想到,她这是又穿越了?
联想到身上这件与自己当初一般无二的嫁衣,宁远远有了大胆的猜测!
难道这是个平行世界,只不过她变成男的了?
啊,这样的话就解释得清楚了。
所以这一世,是她和言息月的夫夫生活?
“芜湖~”
有点刺激啊。
宁远远扶着床边站了起来,这时脑子里醉酒后的钝痛才一茬茬冒了出来。
她站在原地缓了一缓,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里是昆夷秘境的竹屋啊,那果然是平行世界吧。
宁远远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去瞧瞧男版的她长的什么样子,应当也还是俊秀的叭!
她朝着镜子走去,镜子前边还放着坛空了一半的酒,她提起来嫌弃地扔到一边,接着便坐了下来。
快瞧瞧她现在长什么样,长什……
“言息月!”宁远远惊呼,撑着桌子的手一下子打了滑。
“远远?”
“!!!”
还没坐直的她听到这一声瞬间又栽倒了下去。
“远远,你没事吧?”
宁远远脑子还懵着,她觉得她现在的CPU一次只能处理一件事情,她吞咽了一下,从地上颤巍巍地爬回到了凳子上。
带着一种惊悚又好奇的心情,她僵着脸慢慢朝镜子的方向转了过去……
“咯!”宁远远战术后仰,倒吸一大口凉气,真的是言息月的脸!
啊不,可能不止是他的脸。
宁远远把目光下移到那骨节分明的双手和修长有力的长腿上,这整个身体怕不都是他的吧。
她艰难地扶着桌子坐稳,忍不住凑到镜子前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遍。
这是发生什么了啊,她为什么会在言息月的身体里?
“远远。”
“咯!”骤然又听见这一声,还是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动嘴发出来的,宁远远吓得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远远,是我。”言息月又Cao控着身子把手放了下来。
宁远远就看着镜子里傻眉愣眼的人转眼就变成了温柔稳重的模样。
“你,你为什么,我……”宁远远语无lun次,这时她又再次注意到了言息月身上的这件衣服,“这是我的那件嫁衣?”
言息月一愣,脸带着耳尖瞬间就红了起来,“……是。对不起远远,是我太想你了。”
宁远远有些说不出话,但更多的其实是心酸,若是平常,她现在定是要抱抱言息月的。
“没关系,但是我确认一下,我现在确实是在现实吧!”
言息月默默点头,“嗯,是现实。”
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语气从同一人的嘴里说出来,这种感觉实在太神奇。
宁远远一边努力消化着现在的情况,一边又忍不住把目光落在镜子上。
许是现在Cao控身体的不是她,所以她这时看到的“自己”神情眉目都不是实际上应有的。
她看见自己,或者说言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