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罗以愧疚、无奈、又无力的小声嘟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出事就晚了!以以啊,你怎么这么让外公不省心呢?外公年纪大了,禁不住吓了啊!”
“是呀!想想都后怕呢!二丫头,可丫头已经去了,万一你再有个好歹,你让宝nainai和小玥怎么活啊?”
“还有我,清扬姐白疼你了呀?你连招呼都不打,自己跑鬼门关转了一圈……”
“罗以啊,有这么多人关心你爱护你,你怎么能够不在乎呢?”
“对,对,对!小姨是坏人!不懂事!伤大家心!”
“小玥,你给我闭嘴!”终于忍无可忍了,罗以很卑鄙的拿最小的那个开涮。
“你才闭嘴!”外公、宝nainai、清扬姐、时宇哥、小玥,大家有志一同,一起朝罗以喊道。
罗以缩了缩肩膀,聪明的保持缄默。
“大家不要责怪罗以了。”一直坐在边上默不作声的宋楚扬开口了,他努力想要微笑,可显在僵硬的脸上,那实在看不出来是一个笑容。
“别骂她,我……心疼。”
听到他那直白得近乎赤裸的话,大家都愣住了。
然后,每个人的眼眸都泛红了。
是怎样的痛,才让那么骄傲的他忘了自尊,忘了掩饰,就那样依靠本能,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情释放在大家面前?
再一次泪流满面,罗以抱着宋楚扬直哭到岔气,“宋楚扬,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让你这么痛苦……”
“不,你没有错,罗以。”宋楚扬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你救了月影,不是吗?你拯救了你唯一的表姐,也替我偿还了对她的亏欠,你真的很棒,很了不起。”
“可是,”宋楚扬把脸埋在她的肩头,忍不住全身战栗,“我不能不去想,如果你赌输了,如果你再也回不来,那我……”他说不下去了,光是想象,这种可能已经折磨得他快发疯了!
“可问题是,罗以赢了,她成功了!”明朗拭了拭眼角的泪,微笑道:“楚扬,你知道吗?那时候知道罗以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接受不了。我说,你敢赌,我却赌不起,我承担不起输的结局。罗以听了,笑着问我——姐夫,你相信我真的很爱宋楚扬吗?”
“我当然相信。于是罗以笑了,她说——那你可以放心了。因为我的命运,不会是输或者赢,而只能是宋楚扬。宋楚扬,他是我今生唯一的命运和归属。在他放手之前,我不会提前去见上帝的。因为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他,更舍不得放弃他的守护。”
“所以,”明朗把罗以的手放在宋楚扬的手上,“她现在安全回到你的身边了。”
罗以抬头看向宋楚扬,泪意朦胧,“所以,宋楚扬,能不能不要再去想那个‘可能’?请你,把目光放在现在的我身上,我需要你啊!”
泪水,从宋楚扬的眼角缓缓流下,和罗以的眼泪一起,交织成一股疼痛却幸福的热流。
“好,我们忘了过去。从此,只看现在和将来。”宋楚扬对罗以,同时也对自己说道。
过去的,无论酸甜,无论苦辣,都只能成为过去。
珍惜当下,才是幸福的选择。
憧憬未来,才是幸福的源泉。
犹豫了下,罗以朝苏月影走了过去。而后者,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发表一句言论,只是自嘲和凄然的微笑着。
“我很抱歉。”罗以双手不安的交叉着,“我很喜欢宋楚扬,所以,不能把他还给你,对不起。”
苏月影怔了怔,失笑,直笑得泪流满面。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你,我会以为你在讽刺我。”
“讽刺?”罗以惊讶的抬起头,“我怎么会讽刺你呢?是你说的要我成全你和宋楚扬的呀!可是——”
罗以的声音低了又低,“我是真的爱他……”
苏月影再一次笑了,恍惚中,她轻轻伸手抱了抱罗以单薄的身子。
“你知道吗,罗以?事实上,在你出现之前,我就已经失去楚扬了。不对……也许我应该说,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他。不管是宋楚扬,还是明朗,我都是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却不曾拥有。”
“想想还真是可笑,走了那么久,遍体鳞伤,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反倒欠了满身的债务,一辈子活在重压之下。”
罗以不安的看着眼前的苏月影,“你别这么说,你只是还没有碰到那个对的人。”
“是吗?”苏月影的眼泪落了下来,“罗以,你不恨我吗?”
“当然不!”罗以没好气地说:“如果恨你,我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了!你真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啊?”
苏月影怔怔的看着她,凄然微笑,“谢谢,罗以,谢谢你……不恨我。”
罗以在心底小声叹气,伸手握住苏月影的手,道:“苏月影,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和宋楚扬,还有外公的亲人,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好好活着,好好珍惜我们这些亲人,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