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扬顿住,是啊!有什么不可以?
如此猖狂的一句话,被她理所当然的说出来,反倒没让人觉得有任何的不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旁人是没有资格妄加评判的。一个人活在世上,价值是由别人评估的,幸福感却完完全全由自己丈量。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其他的一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萧时宇却不这样想,“可是你这样,没有明确目标,朝三暮四,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呀?”
罗以愣住,脸上又浮现了那种让人心痛的茫然,声音也变得恍惚不定。
“成功?我为什么要成功?流芳百世吗?呵呵,那是你们在乎的,我只在乎现在的感受,只要此刻快乐就好。”
宋楚扬和萧时宇彼此对看一眼,都没有开口说话,此时的罗以仿佛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扰了她。
这一刻,两个大男人心中涌起了一种相同的情绪。
——心疼。
为眼前的女孩儿。
罗以不自觉的摇摇头,抬头看他们,“好了,我要走了,不耽误你们的时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宋楚扬出声阻止。
“什么问题?”罗以困惑。
“随心,随性,随意。”宋楚扬提醒她。
“哦?”罗以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宋楚扬,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说,那是我自己的理解,让你以为终于找到了知己,欣喜若狂,然后终生把我引为最交心的朋友?”
宋楚扬也笑了,原来她也有顽皮的一面。
“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是吗?我好感动哦!”罗以作势去擦眼泪,咯咯笑出声来。
宋楚扬和萧时宇也被她的动作给逗笑了,一时之间,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看过去年你在艺术中心办的那场作品展,”罗以松开了手中的门,往里面走了几步,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看着宋楚扬,说道:“我记得有一副作品,以小溪为元素,构想非常奇妙。”
“是那副啊!”萧时宇回忆起来了,“我记得那幅作品,名字好像叫什么‘随意’?”
“随意——”罗以轻声重复,对宋楚扬笑道:“把小溪作为元素用在室内设计上,你的风格还真够随意的!”
宋楚扬若有所思,“原来你就是从那副设计图的名字推出‘三随’的意思的,也对,知道了一个,其他的也就容易猜了。”
“是不是很失望?”罗以冲他挤眉弄眼,“原本以为高山碰到了流水,谁知道,竟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呵呵。”
宋楚扬看着她,有刹那间的失神,几乎没有考虑,话就脱口而出:“我现在想的是,原来你也是爱笑的!”
顿时,罗以的笑容僵住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在两个陌生人面前完全放松。
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了解罗以的人都知道,她的戒备心非常重,又情绪化,这就导致了她在不同的人前带不同的面具。
调皮或端庄、狡诈或温柔、开朗或忧郁,没有哪个词能准确地形容她,因为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钟又会换上哪一种表情。
可是今天,在宋楚扬和萧时宇面前,她竟然不知不觉放下了她的保护色,这让她愈加感到不安。
罗以腾地站了起来,快走几步到门边,头也没回,只留下一句话,夹杂着难掩的慌乱。
“我走了!”
宋楚扬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看着她逃去的背影,徐徐开口:“你想不想学设计?”
罗以的动作僵住,偷偷瞄了瞄墙上挂的设计图,心开始蠢蠢欲动。
宋楚扬抓住了她的软肋。
她这个人,本来就情绪反复,经常莫名其妙对一件东西感兴趣,又莫名其妙失去兴趣。可是如果她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会寝食难安,一直惦记着。
“我可以教你。”宋楚扬接着扔下诱饵。
几经挣扎,罗以还是非常没有骨气的回头了,“代价呢?”
宋楚扬笑了,那是胜利的微笑。在罗以看来真是刺眼极了,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经不住诱惑来着?
不过没关系,等学上一段时间,她铁定就会烦,到时候就逃得远远的,让宋楚扬一个人哭去!
“做我的助理,全能助理。”
“呃?我不懂。”
宋楚扬扬眉,“意思就是,除了工作,你还要负责我的生活部分。”
什么?!
罗以受到惊吓了,这个该死的宋楚扬应该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她再无知,也知道现在社会上流行“全能秘书”。
所谓“全能”,指的就是——工作时的下属,下班后的保姆,还有……呃,晚上的床伴。
如果宋楚扬是这个意思,她发誓一定会亲手宰了他!
相较于她的忿忿然,始作俑者却是一派悠闲,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