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老太太虽然偏心了些,但是眼神还是十分好使的,更拎得清,所以并不强求。
只是真的不强求吗?
这世上,恐怕没有不喜欢聪明伶俐,能力出众的孩子的长辈。
她又不糊涂,沈晞月和沈晞和哪个更优秀,心中早就有了评判。
老太太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等到了汀兰水榭的门口,心中的焦急已经被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代替。
“祖母,您怎么来了。”
躺在床上的沈晞月听见动静后,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老太太一把按回了床上,“你都病了,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好好养病才是正事。”
沈晞月点了点头,面容虚弱,语气无力,“是。”
“是孙女不好,让您担心了。”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瞥见她青黑的眼底,心疼的道,“傻孩子,看你这小脸憔悴的,还有这手,怎么这么冰。”
也是这时,老太太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她看了一眼屋子,见到卧室四个角落里都放着炭盆,里面的银丝炭烧的通红,无烟无味,一看就没有掺假。
“这屋子的温度怎么这么低。”她面露疑惑,吩咐宋嬷嬷再去取两个炭盆送过来,务必让这间屋子暖暖和和的。
沈晞月早就觉得这屋子冷,往常只要两盆就能烧暖的屋子现在四个炭盆也不管用,但那炭又偏偏没有任何问题,想到自己的空间和重生,她怀疑是在相国寺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这个念头又不能说出口,所以就只能忍受这难言的寒冷。
老太太越坐越冷,呆了没多久就被宋嬷嬷劝着走了,她们刚走,春雨就带着两个新的炭盆进来了。
本来以为多加两个炭盆会好些,但没想到屋子里温度更低了,沈晞月身上又加了一层棉被,被窝里却仍旧没有多少热气,冻得鼻涕都流了出来。
春雨搓着手,哈出一口冷气,“小姐,要不咱们换个院子养病吧。”
她方才去库房取炭盆的时候,那里只烧了一个炭盆都比汀兰水榭暖和,要不是还得回来复命,她都想留在那里不走了。
“换........去........哪里?”沈晞月缩成一团,牙齿打颤,声音断断续续的,“府里好的院子都住了人,我病了又不能和她们住在一起,免得过了病气。”倒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没有人这么做过,她要是开了先河,那就真不用在国公府混了。
至于那些没住人的院子,还不如汀兰水榭呢。
“你、你再、再去给我取一床,棉被。”沈晞月艰难的道。
春雨看了已经盖了三床棉被的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又给她添了一床,这下沈晞月的呼吸声更重了,但没有办法,谁让她冷呢。
等春雨离开后,沈晞月这才闪身进了空间,丝丝缕缕的灵气进入体内,她这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躲在空间里养病取暖的沈晞月并不知道,就在她隔壁的院子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无风无波。“她躲进空间了。”小德子语气可惜,还带着点似有似无的不忿,“老天真是不开眼,这么好的法宝给了一个私行有亏的人。”
“她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沈晞和笑着道,“我们人类有句话叫做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这么频繁的往空间跑,一次两次三次还行,就不信她次次都能不被发现。
不过这么等着确实不太像她的作风,沈晞和摸着下巴,一个主意渐渐成型。
等沈晞月再次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一只透明的蝴蝶瞬间飞入了她的脑内,沈晞月眼皮一重,沉睡过去。
然后她梦见自己的空间不但被发现了,还被人夺了去,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夺走空间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心心念念要攻克的四皇子。
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惨的是,太子死后,皇帝忽然慈父心肠发作,要给他配冥婚,所以顶着婚约的自己被活活殉葬,死在了冰冷孤寂的皇陵中。
“不!”
她四肢抽搐,头颅不停的晃动,一滴滴的冷汗顺着额角渗进秀发,打shi了一片,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二小姐,您怎么了?”春雨听见她的惨叫后,顾不得穿外衣,赤着脚跑了进来,沈晞月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指甲深深的掐了进去,“春雨,我梦见.........”
她喘着粗气,及时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没什么,你回去吧,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松开手,神色疲惫,一只手下意识的摸着脖间的一个吊坠,那吊坠只有拇指大小,呈水滴状,通透莹润,却隐而不露。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锁住了它的宝气,让其泯然于众。
沈晞月低头看着手里的吊坠,神色不定,喃喃自语,“不会的,那就是一个噩梦,做不得真。”
然而第一天还能这么安慰自己,等一连做了七天相同的梦境后,沈晞月终于承受不住了,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