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于皓鄙视地“啧”了一声。
苏谙吸了吸鼻子,总算是通畅。
“那我闹笑话你也不提醒,你这同桌不称职。”苏谙呛了他一句。
吴于皓哑声,放下笔,面对着她,表情正经中带着几分委屈:“那我总不能给你堵着让它回流啊。”
回流……
这什么原理。
苏谙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噗——”最先忍不住的就是吴于皓大笑。
苏谙憋不过几秒,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话,最后也跟着笑。
她笑时眉眼弯弯,纯粹,像冬天地雪和夏天地风一样自然,从袖子口伸出半截手指挡住眼睛。她很少会在异性面前露出笑容,像是含苞绽放地花骨朵,娇俏而又青涩。
“你笑什么?”吴于皓有些看迷离了眼,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冷不丁地说出这句话。
苏谙瞬间便敛住了表情,冷回了一句:“没什么。”
“我可没说让你吃鼻涕啊,”吴于皓着急撇清,却不知自己说的话容易引起不适,还天真无邪地补了一句,“反正也是你自己的。”
苏谙无言以对,给了他一个白眼。
“真的太恶心了。”苏谙喃喃自语。却奈何像是触碰到了她的笑点一样,每每想到那个点,她就忍不住开始笑。
刚开始是控制性地憋着,最后实在憋不住,整个人都在打颤也不肯全然将笑意释放。
“你笑什么?”吴于皓问她。
苏谙抬起头,脸上已然平静,但嘴角还留着笑过的痕迹。
“你到底在笑什么,是不是有毛病。”他说着说着也跟着笑。
苏谙伸手将自己的脸掰到一边,不与他正面对视。
吴于皓还不肯放弃,用自动笔一直在她身上戳,苏谙一边躲就是不愿面视着他。
冬天的某一个Yin天,仿佛透着一股暧昧。
教室门外隐着一个身影,眼眸极深地注视着面前这一幕。
突然他脚步凝重,毫不犹豫又带着些怒气踏上了第一步阶梯。
有人没来得及反应错愕地叫住他:“严宋你不找人吗?”
严宋还未跨出第二步,语气寒冷地如同冰窖,一开口雾气就凝结成了冰。
“不用了。”
……
苏谙恍惚中听见了那名字,往后门口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往前门看,双眼顿时生疑。
怎么回事,是幻听?
大脑不过一会儿没想起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提醒,这就是所谓的潜意识吗?
她又一连想了很多,连上课铃什么时候响过了她也没注意。
午饭过后,吃了感冒药。脑袋昏昏沉沉地,总觉得是副作用,又觉堵得慌,午睡睡得浅,尤有一种心神不宁后的烦郁感。
莫名其妙。
又没个理由。
下午的课相对来说很轻松,一节体育课,一节语文课,一节自习。
高二的体育课已经开始逐渐变成放风的时间的。
语文课就更无趣了,脑袋已经晃神怎么还能专心听课。
索性语文老师有读心术,知道这节课这群学生大概率上不会认真几个,拿了一沓试卷,无聊了一节课。
一下课语文老师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教室。
苏谙没去收拾桌面,还摆着那张试卷,反正是自习课,又没什么其他的作业。
“苏谙——”身后有人在叫她。
她刚趴在桌子上,准备拿出手机悄悄地看一看企鹅号空间动态。
听这声音,是严宋。
她猛抬起头,先愣怔了几秒。
转过身,声音软软,嘴唇开了一个小口,回应他:“啊?”
严宋表情冷淡,严格来说是拉着一张脸,穿着一身黑,将那双干净通透地眼睛染上了浓黑的墨。
苏谙暗喜地情绪瞬间被扰乱。
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什么?”她想将对话继续下去。
严宋礼貌性地看着她说话,眼神却已经将两人隔开了好些距离。
苏谙隐隐害怕这眼神和这给人疏离的错觉。
“你帮我叫一下许怡潇。”他平静地说明来意,却不知这句话已然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苏谙眼前空白一片,无神地不知望着某处。那一刻,她如同进入到了一个无人却满是灾害地空间中,一个人经历着所有,承受着来自无声地嘶吼中。
她努力地撑开眼睛,目光却再在也没落在那处,那曾是她心之所向地骄阳圣地,是她想靠近又不肯离太远地彼岸。
她缓缓站起来,眼睛固执地不看向那一处。
她本想敷衍地说一句:“许怡潇,有人找。”
却在开口的那瞬间,脑子里全是严宋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满心期待地等候。
可这人不是她。
苏谙不想让他觉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