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谙一惊,赶紧掏出纸巾,递给他。
“谢谢。”他轻声说。语气温柔得好似要软化了这日头晒。
苏谙本想回一句什么,却在开口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兀自点头,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
台下已然开始躁动,已经没有谁在听台上的人在说些什么,无法表达对教导主任的不满,只能通过呼吸用不同种方式形容,显得有些“Yin阳怪气”。
侧脸隐约感觉到有一小块灰色Yin影在她余光中,她半睁着眼睛没好去看,阳光被遮挡住,褪去了大半燥热,剩下的恍若只是人体表面的温热。
是青草的味道,还是花香,亦或是不远处林间的泥土气息,金黄色的光怎么也掩盖不住那独有的蔚蓝,白云散去,也有留下柔软。
“我Cao——”
很少会听到严宋封不住口说这些话,以至于他说出口的那瞬间周围三人同时目瞪口呆地望向他。
苏谙转头,马尾仿佛扫过什么东西。
“这是鸟屎?”一旁不停抖动衣服的同学停下动作,一脸惊讶的问道。
他凑近脸,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瞧,倏地忍不住笑出声,不想大笑引来老罗,只好忍着,露出大白牙眼泪都快要憋出来了。
“这鸟还真准。”徐向初不由得赞叹,转而看向苏谙,语重心长道:“再拿点纸吧。”
“准个屁。”严宋脸瞬间黑了下来。
徐向初也跟着笑,看到他生气更加想笑,她抽出一张纸,本想着盖住那鸟屎,让他自己擦,却在看到以后退了回来,让他拿纸。
她说:“谁让你伸手的。”
第29章
关于这鸟屎拉在严宋手臂上这件事只有那周围几人知道,一顿午饭过后,班上都传遍了,成了茶余饭后地趣事。
竟然还会有人不相信去他那儿求证,得来的不是一阵沉默就是一个淡淡地“嗯”字。
苏谙趴在桌子上,下巴枕在手臂边,薰衣草的淡香阵阵袭来,包裹着她的笔尖。
她整个下午脑海里竟然都是那只鸟与严宋的故事,前有他和枝头雀神一般的对话,后有天上鸟落下“印记”,属实是缘分。
所以他那时是在给她遮太阳吗?
亦或许刚好伸出手就遭遇此劫吧。
“喂,”吴于皓声音浑厚,仅仅未加重音量,也能给人一种粗犷而又低气压的感觉。他推了一把苏谙的手,没好气地说:“你他妈压到我书了。”
苏谙收回思绪,最先抽回自己的手再抬头微掩着眼睛望着他。
“对不……”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转过身来的徐向初吓愣住。
“你他妈能不能对她文明点儿。”她拿起一本书,指着他。毫无畏惧的眼神丝毫没有退却,反倒是吴于皓带了些惊讶在眼神里。
“说得……没错。”吴于皓视线由她转向了严宋的方向,发现此时他正观望这这边。
像一个看戏的旁观者。
“知道就好。”徐向初转过身,又把头枕在了课桌上。
魏义森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一物降一物,还挺有道理。
因为运动会的缘故,其他任课老师可算是找不到什么理由说体育课不上了。
班级里报名参加的人会在体育课上由体育老师专项训练,其实也就是讲讲方法方式和注意事项。
没参加的人正好多了偷懒的时间。徐向初报了两项,3000米长跑和50米短跑,这人参加了跑步项目的两个极端,要么最长,要么最短。
集合两分钟,剩下的时候自由活动,天气Yin凉,不算太热,学校小Cao场围栏外有一条小河流,据观察,仿佛只有冬天那水才会是清亮的。
运动员跟着体育老师去了Cao场另一边,剩下的人有些回了教室,有些回了寝室,剩下的不是在玩就是聊最近的娱乐圈八卦。
徐向初和苏谙站在篮球架边上。篮球架外表的铁皮已经生锈掉了些铁块,小篮球场只有一个年岁已久的篮球架,所以很少会有人在这里活动。
“你也是运动员,怎么不跟着老师去?”苏谙狐疑道。
两人的脚跟靠在铁皮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
“我跑步能怎么讲,不过就是呼吸和节奏问题,讲得太多,真跑起来我还能想到这些也是个人才了。”徐向初不以为然道。
苏谙对于她如此想得开的这种想法虽然很震惊,但也算是她的风格。
她突然看向矮墙外的树丫,树枝间映出那一长牌老旧的房屋,不高,也就三层楼,住的大多是本地人或是照顾家里学生的生活起居。
徐向初突然敛住了一切表情,凉爽的一丝微风不知将她带去了哪里,回过神来时,眼里装满了心事。
她像是经历了一场风沙,声音里透出些颗粒感。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报这两项运动吗?”徐向初突然问。
苏谙瞥一眼,摇头。
她很少会这么正经地说话,微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