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老陈的物质支持是不够的,还要有Jing神支撑才行。所以每当我写乏了的时候便会偷偷地看一眼坐在前排的可爱的小文(因为我的写作都是在课堂上进行的。说点题外的,某些人在地下室写作便称之为“地下文学”,有的人的文字里充满了****描述便叫做“流氓文学”,而我则是在老师的巡视之下开展写作的,也就是说当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时候,我就要匆忙地将稿子硬塞进抽屉洞里,因此我给我的文学形式称为“抽屉文学”),每每此时我心中便会再次燃起熊熊烈火,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生活而努力奋斗下去(后来我在遭到小文的拒绝时才恍然明白自己的这种举动其实是很傻逼的,幼稚而可笑)。
又过了两个星期,小说完成,有十几万个万字(我生平第一次写这么多的字)。
我用去九支铅笔写了整整三个星期,老陈也用他那台经常莫名其妙死机的电脑熬了三个星期的夜;我写了十几万个字,老陈则打了十几万个字。最后的结果是,我和老陈都瘦了(由此看来,写字和打字都属于体力劳动)。
在某个Yin雨天的下午,我与老陈爬出学校的围墙(这种运动我俩在学校时已经做,早已达到无比熟练的境界了)。老陈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破摩托,“突突”地带着我去了一家三流出版社。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以下我称他为秃驴),经他自我介绍(有吹牛逼的成分),他是这家出版社的黄金编辑。秃驴在匆匆看过我的小说后便给我指出无数处缺陷。我回去改好后再拿给他看,他依然说哪里哪里不好。
因此我又用了几个星期的时间过了这样一种循规蹈矩的生活:从出版社拿回小说——改好——逃课爬出学校——老陈骑车带我去出版社。
记得我最后一次见秃驴的情景是这样的:
秃驴看着我第N 1次送来的稿子很深沉地摇头,他的意思是我仍然没有改到他想要的效果。
我说:“您让我改的地方我都改过了,还有哪里不合适吗?”
秃驴的颈部仍旧扭动着带动头部摇晃,同时鼻孔里发出轻微的“嗯”声,不知这是不是在回答我的问话。
我说:“那我在最后让他(指的是小说中的‘Jing神病患者’)死掉或者邂逅一位美女并开始一段曲折的恋情,您看怎么样?”
秃驴的头终于停止了单摆运动,他抬起头来兴奋地说:“好好好,年轻人最爱看这个!”
我说:“可我就是不改!这是我写的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就是当卫生纸用我也不受你这样的‘虐待’了(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坚定,估计得把那秃驴给说蒙了)!”然后我抱起书稿愤然地离开。
六十三
回到学校后,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状态;老陈曾安慰出书受挫的我说,当美女作家很容易,不如你去韩国吧(他的意思是我去韩国做个变性手术,之后只要我愿意奉献出自己的身体,便会有书商愿意帮我把小说印成砖头块大小的书。我当时听了真想随手撩起一把菜刀先把他给阉割喽)。
我当然没有去韩国,也没把那些书稿当作卫生纸用,后者没有实现诺言的原因有两点:一是打印稿子的纸张太生硬了,不好用;二是老陈的一再阻挠,他说这是他三个星期熬夜的成果,擦了屁股怪可惜的。我想也是,这最起码也是老陈的劳动果实啊,一张张地往茅坑里扔实在有点不尊重哥们儿了,所以我便书稿送给了他留作纪念。几个月以后,我在去老陈家做客的时候再次看到那叠书稿,它就安静地躺在老陈的书橱里(死了一样),身上早已是落满了尘土。
众所周知,我的小说没有出版,至今。所以我一直没有当成梦寐以求的作家。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后的某天我蹲在茅房里边拉屎边看报纸(那时大概已是深秋,因为我裸露在外面的屁股感到很冷,而且已经没有蚊虫的叮咬,由此推断出距离上次拉屎产生想当作家的念头已经过去了刚好一年,也就是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恰巧的是,那天的报纸上也刊登了有关那位偶像派作家的文章。这次的内容是,偶像派作家因抄袭被人告上法庭并且最终败诉。
我拉完屎后,像往常一样用那张报纸擦了屁股。而这次我想到的是王小波的一句话:“写文章就先把它写好看了,其他就管他妈的。”
85
《天山》第一部一写完,我的创作****大减,以至于第二部《天山?狼牙》刚开了个头就被我撂下了。
于是我又一次陷入无比痛苦的闲着中。
我本想赖在床上睡懒觉,以此虚度光Yin,可躺在上面才发现横竖不舒服,根本睡不着,只得起来。
我给老陈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干什么呢。他说在东外环,正在想干什么呢。我当即挂掉,他也很无聊,跟我一样,闲着。
我又给北色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玩乐队。我说除此之外呢。他说玩颜娜。我立即挂断,他更无聊,整个一黄色光盘。
我拨下唐果的电话,问他狼窝的生意如何?他说天凉,淡季,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