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要回宿舍,结果拿到之后,只读过第一段便被这个故事吸引。根本挪不开步子,索性就站在小剧场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一口气将它看完。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去翻编剧是谁。
陶立阳。
当他在封页上忍不住轻轻念出来的同时,他听见不远处有谁叫了一声这个名字。
“马上就来!”有个清爽的男声回答。
许云清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他看见一个男孩子,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身姿挺拔,眉目俊朗,温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发梢都是细碎的光亮。
那个瞬间,许云清想起了他刚刚看过的台词。
“当我找到你的时候,我也就成了一棵树。经历所有的奔波,只为余生和你扎根在同一片土里......”
莫大的欢喜与恐惧在同一刻包裹住了许云清。说不清为什么,他近乎仓皇地拿剧本挡住了自己的脸。
但眼睛却忍不住越过书页,看着这个彼时还陌生的人,朝他的方向,正拾阶而来。
“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短暂的沉寂之后,陶立阳抬手抚摸他的脸。
“现在晚了吗?”
“不。”陶立阳很肯定地说,“一点也不。”
街灯依次亮起,不远处的小区花园里,有孩子嬉笑打闹,也有年迈的夫妻,手挽手杵着拐杖并肩前行。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好,但终归温柔而鲜活。
伤疤不会消失,遗憾永远都存在。他曾经为此畏怯逃避,如今不再了。
因为有一个人始终愿意在身侧,如果深渊无法逾越,那么他陪他绕路前行。再慷慨地赠予他情爱和烟火,让他永远鲜活。
许云清知道自己一定在笑,他看见陶立阳也在笑。他拿起了手心里的戒指,拉过陶立阳的手,轻轻地给他戴了上去。
“有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但我好像的确没有亲口对你说过。”许云清看着他,声音轻而郑重。仿佛要把自己整颗心都交给陶立阳,也的确早就交给了他,“我爱你。”
陶立阳摸过掌心的另一枚戒指,戴在了许云清的无名指上。他们一生的圆满都落在这里,也从这里开始:“我也是。”
The end.
①:陶立阳第一次见许云清和后面的台词见第3章
作者有话说:正文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支持。
这是一个计划外的故事,写作中遇到太多波折,给追更的读者带来的阅读体验不好,为此我必须向大家道歉。
坦白讲,写作至今,除了消耗自己的心神Jing力,几乎一无所获。写阑珊处的过程极其痛苦。孤独和压力让我不停地怀疑和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写,感觉在浪费自我,制造垃圾,也想过无数次弃文,封笔。
但哪怕只有一个读者在,我都认为我有责任写完。我需要对读者负责,也需要对云清和立阳负责。
万幸的是敲下最后一个句点,我觉得我非常爱立阳和云清,就像爱我写过的每一个人物。尽管我笔力不逮,没有把这个故事写好,实在很对不起。
我深深感激他们,也感谢你们的宽容陪伴。
山长水阔,有缘再会。
谢谢。
第75章 终身成就
陶立阳肩周炎犯了。
常年伏案写作的人,肩颈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陶成就是如此。所以徐安茹盯他们爷俩都盯得紧,多年注意,倒不算严重。
只是他最近忙着一部献礼剧的稿子几个月没好好休息,遇上换季寒流又着了凉,一觉醒来,右臂竟然抬手都有些疼。
陶立阳一贯随性,并不太在意。正好许云清那部缉毒的片子入围了亚洲区一个电影节的最佳男主,前两天出国了,也不在家。便打算自己悄悄去医院看一看,开药吃了,谁也不惊动,这事就过去了。
他这样想着,还坚持把最后几场戏改好,发到编审邮箱,才打了车往医院去。结果不巧得很,刚进医院大门,就碰上陶成的一位朋友。对方同样认出他了,又是长辈,免不得上前寒暄几句。见他手里拿着挂号的单子,便问他怎么回事,听说是肩膀不舒服,很关切地叮嘱年轻人要多注意身体。陶立阳心里暗道不妙,又不好直说让对方不要告诉陶成。果然,还没走到诊室门口,就接到了徐安茹的电话。
陶立阳再三说没事,让他们不必担心。徐安茹哪里肯听这些,只说让他在医院等着,挂了电话,不到一个钟头,就和陶成一道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真的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轻度的肩周炎。”徐安茹从电梯里走出来一脸的焦急,陶立阳宽慰道。
徐安茹瞪他一眼,摊开手:“诊断书和片子呢?我看看。”
陶立阳把诊断书和X光片递给她,见她和陶成都是很休闲的打扮,来得又这样快,就问他爸:“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
“和你林伯伯钓鱼呢。”陶成也看了看片子,“你妈一听你肩不舒服到医院来了,急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