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柳临带着点打量,问他,“急着找我什么事?周年庆不是还没结束吗?”
陶立阳定一定神:“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说。”
“你表情这么严肃做什么?”柳临像是有所察觉,不太自然地微笑了一下,在陶立阳开口前忽然打断他,“不管什么事,陪我吃顿饭再说可以吗?我昨天回来一直在实验室,等会儿还得再去。”
陶立阳听他这样讲,多少为自己耽误了他工作有些愧疚,颔首:“好,你想吃什么?”
“就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个馆子吧。我现在也不能走远了。”柳临指了指身上的白大褂,“你等我一下,我把衣服送到学院前台就走。”
快到午饭时间,学校附近的餐厅都很拥挤。到街尾,才找到一间人稍微少点的云南菜。用餐时两人都反常地沉默,陶立阳是因为心里有事,他想柳临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他吃了小半碗菠萝饭就放了筷子。柳临胃口倒不错的样子,甚至还喝了两碗薄荷羊rou汤。
陶立阳的车还停在学院楼下,吃过饭,沿着N大的林荫道往回走。
“以前来过N大吗?”柳临问他。
陶立阳微微有点走神,想了一下:“没有,你们学院还不大好找,刚才问了好半天。”
“念大学的时候呢?”柳临路上遇见个同事,打过招呼又才微笑看他,“这里离戏剧学院挺近的啊。”
“我当时在另外一个校区。也没有朋友在这边。R大倒是常去,唐冉在那里。”路上不时有踩着单车的学生经过,陶立阳把他往里轻轻拉了一下。
“你和唐冉关系很好?”
陶立阳点头,“矫情一点讲,他大概算我最好的朋友?”
“那许云清呢?”柳临毫无征兆地问。
陶立阳不知作何表情,柳临便自顾自地说了:“他不一样是吗?”
“怎么提起他了?”陶立阳只能这么答,玩笑说,“还惦记着签名照呢?我回头让沈溪寄一打给你。”
这个玩笑不够诚恳,柳临却也跟着笑了。这时已经到了人工湖旁边,他们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柳临看着不远处的湖面,N大养了天鹅,懒洋洋地游来游去,划出一圈圈的水波:“你想和我说什么?”
陶立阳想了想:“其实我觉得,我没有立场和你讲这句话,但我又觉得还是得和你说清楚比较好……你还是把Jing力放在别人身上吧。”
柳临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挑挑眉:“我今天接到你电话还在想呢,这好像是你头一回主动找我。下楼的时候就琢磨,要么是你想通了,决定和我试一试,要么就是……现在看来是后一种了。”
“不是你的问题。”陶立阳说。
“当然不是。我知道我很好。”柳临神色坦然,顿了顿问他,“是因为我想的那个理由吗?”
陶立阳看着经过湖边赶着去上课的学生,恍惚想起他和许云清念书的时候,也有不少这种睡过头,一路狂奔去教室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年轻,幻想着未来每一刻都是好的……
他沉默片刻,没有正面回答:“柳老师,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我不是……所以我们不合适。”
“自谦了,你在我面前比谁都聪明的。是我没办法成为那个让你时常犯蠢的人才对。”柳临伸了个懒腰,“你不用抱歉,真的。本来一开始你也和我说了,咱们只是交朋友而已。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现在咱们也还算是朋友吧。”
“如果你愿意,当然。”
柳临唔了一声,玩笑说:“不容易,决定权到我手里了。那我考虑考虑……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柳临偏了偏头:“你来找我说清楚,是因为,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陶立阳抿抿唇,很坦诚地告诉他:“可能得不到。”
“这样我也能输?”柳临唇边噙着一点笑容。
“不是你输了。”陶立阳说,想叹气,又觉得咎由自取,无从叹起,“是我没有赢过。”
离开N大时间还早,只是中途下起了雨,又遇上前面出了交通事故,回到家,天已经擦黑了。
陶立阳身心俱疲,洗过澡,在冰箱里翻找了一阵。找了盒不知什么时候买的速冻披萨扔进微波炉里叮出来。只是吃了两口,又觉得撑了。
他惦记着许云清的事情,打算给沈溪去个电话,掏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难怪一下午都安静得很。充上电再联系,沈溪那头却始终在通话中。
陶立阳皱了皱眉,一时没有别的事能做。与其心乱,想一想索性先去书房继续写剧本。他开机之后习惯性地先检查了一下邮箱,发现李韧几个小时前给他发了一封邮件,附件里便是幕后纪录片。
剪辑很粗糙,很多画面也晃动得很厉害,能看得出来,的确只是做个纪念而已。
陶立阳把画面缩小当背景音,一面继续写。他写剧本的时候不大会受干扰,听到许云清的声音,就停下来看一看。
前面都是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