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没看他, 她在思考,如果她现在杀过去,能平安把裴疏璧和唐松年带出来,还不赔上自己的概率有多高。
她算来算去, 结论只有一个——基本为零。
裴疏墨又不是吃素的,他废了这么大劲硬生生从天上轰了架军用直升机下来,就是为了打情敌一顿出口气?
不可能。
他这是算准了,在唐夏景刚醒来的这个特殊时间段里,拿捏住唐松年就相当于拿捏住小作Jing的命脉。
若是往常,他人的死活冉冉别说管了,她是听都不愿多听一句,任你们拼个你死我活,她自巍然不动稳如山。
但现在不同,若是唐松年出事,唐夏景也不会好过,温燃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而一旦温燃自动出现在裴疏墨的视线范围内,再想轻轻松松的离开,根本就是做梦。
这一点,温燃也很清楚。
所以在发现裴疏墨真的对唐松年动手后,她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既然说是基本为零,那也就意味着还有Cao作空间。
温燃抬起眸看向时倾,思绪流转间,仿佛抓住了点什么。
***
南海区第七武装基地会客室。
裴疏墨慢条斯理的收回了击打在裴疏璧腹部的拳,看着裴疏璧在猝不及防的重击下弯下腰。
裴疏墨向着站在裴疏璧身后压制着他双臂的军人摆摆手,两名训练有素的空军士兵立刻松开了反擒着裴疏璧双臂的手。
失去了支撑力,裴疏璧的身形摇晃,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后退了半步才稳住重心。
“嘶。”他抽了口凉气,抬眼看向他哥,眉眼间早已收起了听见冉冉无情话语时的悲愤与受伤,讥讽道:“力道不错,有本事多来几下。就是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让你不仅轰了我们乘坐的飞机,还要在这里动私刑?”
裴疏墨淡然回视,并不因他的挑衅而动怒,“我打你算不上动私刑,顶多算是家暴。”
“家暴?”裴疏璧嗤笑一声:“哥哥教训弟弟吗?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连弟妹都抢的畜生没资格自称我哥。”
这说的是什么话!
陈览原本还想拦一拦的,现在是彻底放弃了,凡事涉及到感情的问题就没外人插手的余地。
特别是像裴先生这样的天之骄子,难得动情,一旦动情那就是天崩地裂,谁敢阻拦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看小裴先生和唐先生被硬生生的轰下来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于是他干脆闭上了眼,顾及着在属下面前的形象才没伸手捂耳。
裴疏墨神色不动,并不将裴疏璧的控诉放在眼里,他既然敢做就不怕他骂。“你自己守不住,被抢了也怨不得别人。”
陈览悄悄睁开一只眼,裴先生竟然当小三都这么理直气壮!果真不愧是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也太不拘小节了点。
裴疏璧挺直背脊,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几个反转间挣开了束缚着的绳子。
守在一旁的士兵不由得动了一下。这可是他们部队特殊的打结法,他竟然这么轻松的解开了!
裴疏璧随意揉了下自己的手腕,“既然你知道守不住就会被抢走,还愤怒什么。”
裴疏墨并不意外他能挣脱,依旧从容不迫道:“我没有愤怒。”
“呵。”裴疏璧闻之冷笑,他和唐松年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裴疏墨不冷静的证明,不然利益至上如裴疏墨,不会试图试探冉冉的底线,
敢算计到唐夏景头上,和动冉冉的逆鳞也没太大区别了。凭冉冉记仇的性子,就算裴疏墨成功将冉冉逼了出来,所能收获的和将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成正比。
裴疏墨当然知道他这么做会得罪冉冉,女孩现在估计就在盘算着怎么对付他呢。
但,“你以为我是因为嫉妒才对你动手的吗?”
裴疏璧没这样以为,跟嫉不嫉妒没关系,裴疏墨就是个疯子,见到情敌不削两下心里不舒服。
裴疏墨沉声道:“你不应该将冉冉放出来。”
裴疏璧眼神冷了下来:“冉冉想出来,我自然不会困着她,她不是犯人。”你有什么资格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我从没将她当犯人。”裴疏墨蹙起眉又极快展开:“温煦案件背后的主使者已经找出来了,这个案件如果能翻盘,幕后主使者反倒是会将自己陷进去。我手上已经掌控了几个证据,只等温煦开庭后将幕后主使一网打尽。你现在将冉冉带出来,若是到时候那人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反扑,你能保证可以将冉冉护周全吗!”
因为还有外人在场的缘故,裴疏墨有些地方说的比较模糊,但该听懂的人自然听得懂。
裴疏璧眸光一怔。
裴疏墨却不看他了,反而是转向了一直默默不语的唐松年,别有深意说:“说实在的,我之所以能那么快将那人找出来逼入绝境,还要多谢了唐先生大义灭亲。”
一直在旁冷眼观虎斗的唐松年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