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柜子里,都可以用,玻璃杯也可以。”他指指门边的侧柜。
顺手从客厅找了剪刀出来,陈逸绅走过来带到餐桌上:“想喝点什么?”
“手冲。”沈知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陈逸绅接过她抱过来的,数个花瓶和玻璃杯:“这么晚了,不想睡了?”
“你睡?”她挑眉。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随即又很快被陈逸绅的轻咳打破。
他怀疑沈知遥是故意的。
“我喝咖啡不会睡不着,已经免疫了,”狡黠地笑着,她摆摆手,“你还欠我好几杯特级手冲。”
都是上次Mido在她家造作之后,还没来得及赔付的金钱交易。
“还有周末的电影和火锅。”她补充。
身边的人又沉默一瞬,在安静中,只剩她裁开绑带,把包花纸散开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在安静的餐厅内,听了让人心痒痒。
她垂眼,手和心一样慌乱,怎么也抚不平杂乱的褶皱。
在心慌神乱中,他的手按上那一沓不听话的包装纸。
“明天去吧?”他问。
“好啊,”沈知遥在心里长松一口气,“你回答得太慢,差评。”
“刚刚在想,明天有些事情要推掉。”他陈述刚刚的内心想法,没有任何邀功的意思。
沈知遥又裁开一束:“如果你有事,也不用周六。”
毕竟她也不想每天都洗头,好麻烦。而且听说明天高温,化妆脱妆折腾死了。
“我想周六。”他道。
等不及到周日,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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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纸都已经裁开,枝叶也修剪得差不多时,看沈知遥喜欢插花,陈逸绅就先去磨咖啡豆。
“我把剪刀放回去,是这个抽屉吗?”走到客厅,她凭着记忆一边问着,一边拉开抽屉。
啊这……沈知遥瞬间愣住。
满满一抽屉的La vie小熊饼干,花花绿绿的,一大袋子。
哦不,是两大袋,左右放着,正好装满一个小浅抽屉。
陈逸绅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他从餐厅绕过来:“是旁边的那个。”
极力控制的嗓音,还是暴露了一丝丝尴尬。
“这是……?”沈知遥蹲在地上,指指抽屉,不怀好意地笑着。
“狗零食。”他试图轻巧地解释。
沈知遥:盯——
在炽热的目光中,他不自然地摸上脖颈,声音低下来:“我也吃一点。”
然后在沈知遥的放声大笑中,迅速回到了吧台的咖啡器具边。
“狗零食你也吃一点?陈逸绅,没想到啊,有这特殊爱好。”
“你也可以吃。”他把手磨磨豆器,磨得嘎嘎响。
是隔着大半个餐厅和客厅,都能感受到的悔恨。
从抽屉里拎出一袋开封过的,她把剪刀放回旁边的抽屉,慢悠悠地溜达到餐厅的吧台桌边,轻松地跳上高脚椅。
咖啡豆已经磨好,沈知遥不客气地打开,塞了两块进嘴里。
嚼得嘎吱嘎吱响,不亚于刚刚的磨豆。
“给我两块。”叠着滤纸,他道。
“狗零食。”她抱紧饼干。
“那你还吃。”
在心里叹一口气,陈逸绅拿起煮好的水,试过温度,才缓缓注入咖啡粉中。
多次重复过的动作,因为热爱,流畅而又优雅。就像她第一次看他做手冲一样,一直以来都不仅是味蕾盛宴。
更是视觉享受。
房间内,安静得只剩缓缓水声。她看着他认真冲泡咖啡的模样,捧着手里的小熊饼干,眯起眼。
“陈逸绅。”沈知遥学着他平淡寻常的语气,一反平日的跳脱。
“嗯?”他搭了一下眼皮,注意力却依旧在手中的注水壶中。
“我没谈过恋爱,你对我好点。”再怎么学他的语气,她的音调还是会在不注意间,带着些骄蛮。
她在桌后,悄悄握起拳头。
敢辜负她,她就把他丢出这套房子,并且给他拉进她家APP的租房黑名单。
刚刚还在老实面壁的Mido,以为陈逸绅看不见,已经偷偷潜过来,蹭蹭她的小腿。毛茸茸的大尾巴缓缓摇着,惹得她痒痒的。
没忍住伸手,她狂撸了一把狗头,才满意地放手:“Mido一般叫你什么?”
“汪。”他淡定回答。
沈知遥决定选择性耳聋,弯下腰对着狗子道:“Mido,以后我就是你妈妈了。”
“我从来不在动物面前自称亲戚。”他的话和她的,不合时宜地重叠。
沈知遥:“……”
毫!无!生!活!情!趣!
“我刚刚还让你对我好点!”现在又内涵我,垃圾男人。
“你要是再这个样子,就带Mido沦落街头吧,看看还有没有公寓出租可以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