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醉醺醺的,仿佛几天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但事实上他每天都会找不同的人聊天,失足的少女,被抛弃的情妇,忙里偷闲的商人……beta总会让人放松警惕。
“还有六个月,”Omega挺了挺胸脯,像是害怕对方告发他,“福利院的beta五六岁就开始干活了,而我直到去年才找到第一份工作。”
“嗯,是的,这倒没错,”beta赞同地频频点头,“因为Omega总是能找到很好的领养人家,而我们要一直吃着公饭长到十八岁。”
“你也是……”Omega很吃惊,嘴巴嘟成了可爱的O型,林潜有点想把果盘里的樱桃塞进去。
“对对,没什么大不了的,”林潜用吸管搅了搅,把橙红色的ye体喝下去大半,一边吐舌头还要一边坚持着把话说完,“有些beta生下来就会因为性别而被抛弃。”
“其实Omega也是,”年幼的调酒师下意识找了个空酒杯和他碰了碰,“大家往往更喜欢alpha,狗Cao的alpha。”本来只想找暧昧玩伴的Omega突然义愤填膺,人们更容易对相同出身的人心生怜悯,尽管自己也深陷其中。
“哈哈哈,是的!”林潜放肆地笑了出来,“狗Cao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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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赶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他昔日的同事正团在卡座里同一个肥头大耳的beta闲扯。
那个beta看起来像一个暴发户,他一边喋喋不休地吹嘘着可能并没有发生过的风光往事,一边将林潜挤到角落里企图抚上那浑圆挺翘的tun丘。
“要我说,beta就应该和beta相配,”暴发户不知道第几次总结陈词,短肥的手指像蛆一样兴奋地蠕动,“你真应该试试我那根大家伙,它只是插进去就能让你尖叫着射出来。”
“去你妈的肥佬!”罗纳揪住林潜的衣领把他拎了出来,示威似的冲暴发户扬了扬拳头,“这个美人是我的,你再不离开我会一拳打碎你的双层下巴。”
罗纳看起来像个肌rou发达的健身教练,而经年的宿醉和混乱的性生活让他比瘾君子还不堪一击。
肥佬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留下同样骂骂咧咧的罗纳和一脸酡红的美人。
“你拉撒谎了,”林潜喝了一口可以无限续杯的清酒,“你都没Cao过我,却说我是你的人。”
“难道不是吗?”罗纳学着他的样子夸张地扬了扬眉毛,“我现在每天都要做双倍的工作,还要接受你旧情人的盘问,你如果想要rou偿得先用皮带把手腕捆起来,以免最后受不了赖账。”
林潜没有作声,罗纳只能颇为嫌弃地挤到肥佬刚坐的地方,“你确定真的没有什么误会吗?我看新总监都快要神经衰弱了,他现在每天在办公室呆不了三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是在找我打听你的去向,财务部的Omega该怀疑我被潜规则了。”
面对好友的喋喋不休,林潜只是叹气,“可能是吧,”他很小声地说,“但有了卷毛Omega就会有直毛Omega,大屁眼Omega,向日葵Omega……我受不了每天自我怀疑和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只是接受对方的单方面施舍,那是同情,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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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经意间撬开了蚌类坚硬的壳,里面是被沙砾磨得rou烂血流的软肢。
“真的很抱歉,但林潜最近没有回来过,”福利院的阿姨有点拘束地看着面前这个衣着考究的alpha,“他十六岁就离开了,至今都没有和我们联系。”
“哦,是吗,”苏泽垂下眼帘,虽然是预想中的答案,但猛地听到还是感觉心里一空。
Alpha很注意地贴了两层信息素隔离贴,应该是怕吓到这里年幼的孩子,尽管他们大多数是beta。
苏泽蹲下身去抱住腿边的beta男孩,夕阳抚上他的右手和侧颊,把淡金色的眼尾融进了余晖里,看起来他好像要抓一缕阳光给这个可爱的孩子当做围巾。
又或者是夕晖都被他吸引,趁人失神的时候偷溜过去,向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主动索吻。
在福利院工作的阿姨大都心软,对方这一副破碎的表情更令人动容,“我可以带你去看一下他当时的房间,储藏室里还有他寄存在这里的小玩意。”
Beta往往没有单独的房间,林潜曾经和七个小伙伴分享一张大床,他的床位在最里角,上面铺着一方淡蓝色的格子床单。
“现在睡在那里的也是个淘气包,”阿姨找出了林潜的箱子,“只是林潜的心思更敏感一点,别人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林潜很敏感?”苏泽吃了一惊,他的beta男友看起来像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所有或乖张或爽朗的情绪都一览无遗,他要哭就哭,想笑就笑,甚至在床上的时候都没有让自己受过一点委屈。
“是的,事实上他小时候有过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抚养过上千个孩子,而显然林潜给她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