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引起大家注意。
不等邢道发话,出于职业直觉,他们都追了出去。
对方好歹受了伤所以跑得不快,他们在一家商店前逮住了他。
王弢把人按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心道这家伙可能是田径运动员出身,跑步技巧挺好的,幸亏他受了伤跑不快,不然凭他腿脚利索很容易就把自己甩掉了。自己体力不差,只是逢上这种鬼天气,路上往肚子里灌了不少冷风,这会儿心肺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平息一会儿后,质问男人:“喂,我说你见到我们怎么跟见鬼一样,你跑什么呀?”
“我、我、我怕你们找我算账。”
男人吞吞吐吐地说着,不说还好,一说更令人生疑了。
其他人也追过来,刚好听见这句话。
邢道示意王弢先把人放了,让他看着他们说话。
邢道问:“你怕我们跟你算什么账?你做什么坏事了?”他心里有一个想法,但只是猜测不敢确定,他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见到跟我们在一起的女生了?你该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众人心头一惊,都以为巫马暮遭遇不测。
谁知男人一脸愤然,甩了甩衣服上的水,而后抬头说道:“我见她长得漂亮想跟她要微信来着,她倒好,上来就揍了我一顿,把我打成这样。”
“要微信?”瞿知微可不信这话。这男人说话时眼神闪烁,明显心虚。“你在哪儿看见她的?”
“……”
瞧男人不说话又开始装哑巴了,邢道一生气踢了他一脚。“快点说,别想给我隐瞒更不许说假话,不然我去找根绳子把你绑在那边柱子上,再把你的嘴塞住,让你在这儿淋一晚上雨。”
大家内心汗:这行径有点像土匪啊。
男人知道自己一个人不可能从他们一群人手里逃走,也害怕邢道真的说到做到,把他绑在那儿淋雨,于是只能实话实说了,“我是在厕所里遇见她的。”
老张问:“女厕所?”
“嗯。”
瞿知微:“你一个男人在女厕所问人家女孩子要微信,你这不是普通的耍流氓,你这叫性sao扰,我甚至合理怀疑你是否有猥亵我们的同事。”
“没有、没有、没啊!”
男人正在替自己辩解,王弢听不下去了,抬脚把他踹翻在地。他最见不得哪个男的猥亵女孩子,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sao扰的还是自己的同事,难怪刚才见到他们就跑,原来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才掉头就跑。
王弢问他:“哼,她教训你一顿是应该的,换做是别人遇到了,就应该直接把你送监狱关上个几十年!”
“哪有那么严重啊,最多只是sao扰,又不是□□,怎么可能判几十年啊?”
“就你懂法啊?!”王弢又一脚踢过去。
瞿知微喝止住王弢,这会儿大家都揪着猥亵犯问话,似乎都忘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他问:“既然我们的同事把你打跑了,那她人呢?你之后没再见到她了吗?”
“啊?她没来找你们啊?我还以为她已经告诉你们了,所以刚刚在大厅里见到你们我才害怕想要逃走啊。”
“也就是说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女厕所?是哪个女厕所?”
这下,男人没有犹豫,直接告诉他们:“就一楼拐角那个厕所。”
他们赶紧赶到女厕所,瞧见最里面的隔间地板上有血流出来。他们呼吸一窒,邢道挡在前面,握上腰间的配枪,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隔间马桶上坐着一名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她睁着眼睛,脑袋向左歪着,眼睛斜睨着地面,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们一眼认出她就是景欣。
景欣已经死了,她凉透的身躯上面布满许多伤痕,有割伤、烫伤、还有殴打的伤痕,不敢想象她死前遭遇了怎样的折磨,才会把一个好好的人弄得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脖子上的手指印,在干燥蜡黄的肌肤上也很醒目,随着人死了一段时间已经变成深紫色了。
他们不忍看下去,纷纷撇过眼。
邢道面对这一幕气到浑身发抖,指甲陷入手心里也浑然不觉。还是来晚了,看样子景欣在路上早已遭遇毒手,凶手带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抛尸。
现在不是沉湎悲痛之中,瞿知微冷静道:“凶手可能还没走远,这一次我们不能放过凶手了。”
邢道深吸一口气:“老张你通知警局,让重案组所有人员迅速赶往这里进行协助。”
“好。”
老张应了一声,然后出去打电话,挂断电话时他不经意低头发现脚边墙角处有两滴血,伸手去摸还是shi润的,应该是刚留下不久。
他赶紧回去告诉大家。
同时邢道也在某一隔间马桶后面发现一个皮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男人的照片。
瞿知微一眼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我们遇见巫马暮的时候,她手里拿着的皮夹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