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着身子,脖子上的抓痕没了外套的遮挡,在灯光下显得一清二楚,还泛着红,皮都掉了一点,贺晨盯着那伤痕,紧紧皱着眉。
童言放好衣服就转了回来,发现贺晨和刚刚不一样了,深邃的眼眸让人望不见底,被这样看着有点发怵,他应该没有说什么惹到贺晨吧,试探地问:“怎么了?”
贺晨收回了情绪问道:“你脖子怎么回事?”
童言抬手碰了碰脖子,心里有点开心,原来是贺晨看到了他的伤啊,说明贺晨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也不会那副表情。
他想了想,决定借着这伤企图打动贺晨,得到他的心疼,委屈巴巴地说:“跟别人打架,那人挠的,而且是他先挑衅我的。”他就像一个告状的小孩,试图得到一点安抚。
真诚的眼神渴望着对方的回应,嘴唇微微嘟起,童言继续装作惨兮兮的样子:“他挠的可疼了,都抓到衣服里面,一直火辣辣的,衣服蹭到都难受死了。”
这其实是有夸大的成分,故意往狠了说,不然怎么博得贺晨的心疼,要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童言还真想撩起衣服给他看看,证明他说的话。
贺晨欲言又止,这时候面端上来了,他说:“你先吃吧。”那细皮嫩rou的添上几处醒目的抓痕,着实很难让人不心疼。
童言也饿了,肚子空空的,冒着热气的面条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他满足地吃了一大口,他问:“你晚上吃了什么?”
“公司聚餐,在餐厅吃的。”贺晨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吃。
童言夹面的手一顿:“那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尝尝这面?”他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这面是他吃过的,补充道:“或者在叫老板上一碗也行。”
一般公司聚餐主要还是以喝酒为主,童言每次都没吃饱,睡觉的时候肚子还会咕咕叫。
“吃饱了。”贺晨说。
童言“哦”了一声,之后每一口都尽量注意着,万一粘脸上了,太有损形象。他今晚已经在外貌上不占优势了,凌乱的头发,显胖的外套,还有脖子上有些狰狞的伤口。
另外一桌的人走了,只剩他们这一桌,老板在后厨,这时只有童言吃东西发出的声音,他有些不自在,主要是因为对面的人一直盯着他。吃完面,他喝了口汤,拿着纸擦嘴:“我吃好了。”平时他会把碗里的汤喝完。
童言穿好衣服去结账,结完账后他们走了出去。站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童言说:“你要回去了吗?”
贺晨的车还停在童言家楼下,他说:“嗯,我车在你楼下。”
“哦。”童言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贺晨来是想干什么,他也没问。今晚他既然见到了人,是开心的,不过等下又要分开了,才见了一会会他就有点舍不得。之前习惯了那么多天没见,也没有这么惆怅,果然人都是贪心的。
童言不敢挨得太近,他跟着贺晨的步伐,中间隔了点距离,确保衣袖不会碰到。
童言没说话,贺晨自然是也不说的。他们沉默地往前走,绚丽的灯光点亮着夜晚,身边偶尔路过有说有笑的行人,显得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走进了小区就要好很多,安静了不少,童言偶尔偷偷看一眼贺晨,他希望这条路可以在长一点就好了,最好是可以走一辈子。
他们慢慢走到了住的那栋楼,站在车边,贺晨低沉的声音说:“我走了。”这话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嗯。”童言眼神流露出一丝不情愿,很快又收起来了:“路上小心。”
贺晨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心中闪过一点异样,不过还是打开了车门,准备离开。要伸腿进去的时候,他的手臂突然被握住了。
贺晨茫然地回头,和童言对视,无声的示意着怎么了。
童言心情复杂,他只是下意识不想让贺晨走,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臂,就跟前四十分钟一样,拉住了他叫他陪吃饭。
他想待在贺晨身边,想把他留下来。
大脑迅速转着,他犹犹豫豫中,一个理由想出来了,童言抿了抿唇说:“我脖子上还没抹药,一个人有点不好弄,得对着镜子,你帮我涂完药再走吧。”
他的语气带着恳求,真挚的眼眸如同火星一般燃烧,手紧紧抓着贺晨的手臂,生怕下一刻人就跑了。
童言见贺晨不说话,当他默认了,直接把人带回了家里,特意拿了一双新拖鞋给他穿。
“你随便坐,我先给你倒杯水。”童言忙着去厨房,拿着杯子倒好水后放在了茶几上。
贺晨坐在沙发上,随便扫了眼,这屋子东西不多,不过只要有摆什么的,就有点乱。童言醒悟一般把茶几上散乱的纸一股脑地收了起来,随手塞进了一个抽屉,他又打开了另一个抽屉,把药箱拿了出来。
他今天已经抹过一次药了,但为了把贺晨留下了,他故意说了一个小谎。
“我先去洗个澡,不然药白抹了。”童言解释着,迅速走向卧室,把睡衣找出来,带进浴室。他平时穿个浴袍或者围个浴巾就好了,今天不一样,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