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
姐妹,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虽说清远县是韦四娘的地盘,但看秦夜天昨夜出入如无人之境的情况,这个号称世家势力无孔不入的清远县似乎也没那么无孔不入,连秦夜天要来清远县的消息都不知道,又如何号称世家势力一手遮天?
“不了不了,四娘,你一个人玩吧,我无福消受。”
元嘉连连摆手。
开什么玩笑?
秦夜天这厮来无影去无踪,现在指不定就在哪个角落看着她呢,她要是答应了韦四娘的邀请,这不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麻烦吗?
但韦四娘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元嘉的拒绝显然无用,等到下午的时候,元嘉已被女使们换上女装,梳好了鬓发,甚至还画好这个时代流行的斜红妆,不用往瑞兽鸾鸟镜里瞧,也知道此时的自己盛装打扮,像极了迫不及待去相看郎君的小娘子。
就很离谱。
“阿元,快出来见客人了。”
窗外传来韦四娘更加离谱的声音。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青楼的老鸨唤姑娘接客。
元嘉:“......”
离谱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元嘉被女使们簇拥着走出房间。
说是簇拥,其实更像推,不情不愿的她被人推到院子里,才发现院子里整齐站着几排少年,个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见她出来,齐齐瞧向她,还有胆子大的小郎君,含笑向她送着秋波。
元嘉:“!”
这就是富婆的快乐吗?!
还别说,这么多漂亮小郎君,任谁站在这也招架不住啊。
元嘉身体被女使们推着,眼睛却在俊俏郎君身上游走,这个又nai又纯,那个貌比潘安,总之各有各的好看,各有各的吸引人,而她的反应,也完美诠释着什么叫口嫌身正直。
直到她看到队伍最后一个人的模样,她的口嫌身正直变成遭了雷劈——最后一人是秦夜天。
他没有穿往日的窄袖武服,而是换了一身世家公子的长衫,最外面罩着一层浅浅的水色纱衣,里面是锻白色锦衣,再往里面瞧,又一层雾蓝色的里衣,层层叠叠的白与蓝,尽显风度翩翩的飘逸俊美,而衣缘处群青色绣着的兰草,腰封处悬着的貔貅玉佩,手间捏着的墨色折扇,更让他多了几分矜贵不自知的风流倜傥。
“女郎。”
他手持折扇,潋滟凤目落在她身上,浅笑着向她见礼。
元嘉:“......”
突然不能呼吸。
山中小院突然安静,时间在这一刻过得极慢,面前的男人身段俊逸,眉眼风流,Jing准踩在元嘉审美。
她再一次悲哀发现,自己委实是条颜狗。
身后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她不受控制向秦夜天扑去,大抵是院子里的人太多,秦夜天总要顾惜几分颜面,并未直接揽着她,而是用折扇抵住了她的腰,这个姿势克制又暧昧,让人浮想联翩,而他此时似笑非笑的眼,更是叫人脸红心热,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颇为守礼的,“女郎,小心脚下。”
元嘉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从秦夜天身边离开,回头埋怨韦四娘,“四娘,你又使坏。”
“我哪里是使坏?分明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月老。”
韦四娘同样被秦夜天所吸引,围着他绕了一圈,乐不可支道:“阿元,你果然好眼光。这位郎君俊雅潇洒,风度翩翩,更难得是顾盼神飞,颇有英气,他往这一站,满院子的俊秀郎君被他衬成土鸡瓦狗。”
元嘉眼前一黑。
以评价面首的标准去评价秦夜天会死人的!
元嘉下意识想替韦四娘描补,可抬眼一瞧,秦夜天面上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因韦四娘的盛赞颇有些自得之色,折扇敲着掌心,目光却向她看过来,仿佛在无声问她,是否认同韦四娘的评价。
元嘉:“???”
大兄弟,这是你一个杀伐果决的将军该有的反应吗?
你的尊严呢?
你的宁折不弯呢?
怎就这么自然而然当起了别人的面首???
面前的一切实在太过震惊,元嘉久久没答话,像是有些等不及,韦四娘拿手肘撞了一下她,笑问道:“阿元,你瞧这位郎君如何?”
“你若瞧不上,我便带走了。”
“有了他,我还惦记什么林景深?”
听到林景深三字,秦夜天眉梢微微一挑,眼底笑意更深。
作为与秦夜天同床共枕两年多的亲密恋人,元嘉太熟悉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死人坟头蹦迪。
此刻的韦四娘的话不是话,而是生命的倒计时,她几乎能看到,在不久的将来,韦四娘横尸荒野,死状凄惨,而造成这一切的秦夜天,则在一旁懒懒而笑。
就很残忍。
元嘉毕竟比秦夜天多了几分良心,又与韦四娘交好,不忍韦四娘落得这般下场,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