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来说,这味儿她有点压不住。
元嘉皱眉把汤咽下去。
第二次,她选了一道菜,胡椒很多,一看就能遮羊膻味。
果然不出她所料,的确很遮腥,但胡椒太多,辣得她灵魂出窍,她刚想开口喊水,一碗水已经递到她嘴边,她就着碗大口大口喝着凉白开,一碗水下肚,她才感觉自己发麻的舌尖稍稍平复。
库罗小贩在里面的房间忙碌,秦夜天放下白瓷碗,压低声音与她咬耳朵,“阿元要不要试试其他的?”
说实话,两次的失望让她有些兴致缺缺,一手托着脸,小声回着秦夜天的话,明显的心有余悸,“哪个?”
“不会像刚才那俩吧?”
“不会。”
秦夜天揶揄轻笑,推过来一碗nai白色的汤,汤里泡着馕,有点像后世的羊rou泡馍,但用料显然比后世的多,是鲜嫩的配菜与馕交接着,在nai白色汤里游着泳,一下子便勾起她被打击到的食欲。
秦夜天端着碗喂到她嘴边,“尝尝?”
尝尝就尝尝。
她小小口试了一下,配菜恰到好处掩去了羊膻味,只有羊rou的鲜与蔬菜的清绕在她唇齿间。
她一下子来了兴致,大口吃喝。
“你怎么知道这个好吃?”
“与阿元偷/情,怎能不做些功课?”
秦夜天的话险些让她一头栽进碗里,“你别这么无耻。”
“我才不是跟你偷/情,我是,我是为了吃的过来的。”
没有说服力的话让秦夜天频频点头,“不错,阿元是为了吃。”
懒懒的声音没有诚意地替她描补,她几乎想把碗扣在脸上。
在没有下限这种事情上,秦夜天永远比她想象得更没有下限。
掰扯这种事情只会让秦夜天再度刷新她的三观,她环顾左右,果断选择转移话题,“你不是不会库罗话吗?”
“怎么说话说得比我之前见过的翻译还利索?”
秦夜天:“......”
这话似乎问到了重点,让一向能言善辩且爱Yin阳怪气的秦夜天的一时无话,想想刚才被他揶揄被他撩拨,记仇如她当然要讨回来,于是她半真半假叹了口气,一唱三叹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坦然待我。”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
“可惜你送我的碎星没带在身上,要不然,我一定送你这个负心汉归西。”
秦夜天:“......”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想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狗男人难得心虚沉默,元嘉当然选择再接再厉,手指戳了下他额头,哀怨的语气像是死了亲爹,“你也不必这般为难,你待我有几分,我便待你有几分,什么金缕玉衣,什么生同衾死同xue,全都是你心血来chao哄人的假话。”
“男人的情话,听听便作罢,若是当真,便是自寻苦路。”
“好在我一向豁达,从不与自己为难——”
一只手落在她腰间,让她的话瞬间破碎不成调。
“有些话不是刻意瞒阿元,是不想阿元以身涉险。”
揽在她腰间的手微用力,她便不由自主落入秦夜天怀抱,她的手抵在他胸口想把他推开,余光却瞥见他潋滟凤目此时疯狂又邪气,像是即将收网的猎手,终于把獠牙与利爪亮在她面前,“但我与阿元说过的情话,从不是哄人的谎话。”
“阿元若是不信,大可用碎星一试。”
咸鱼向来会看脸色。
要不然早就是条死鱼而不是咸鱼。
眼前的人大写的危险,元嘉气焰尽消,手指在秦夜天胸口打着转,声音软软埋怨着,“可是碎星都没有开刃。”
“碎星乃天外玄铁所制,纵不开刃,也削铁如泥。”
秦夜天攥着她不安分的手,俯身凑在她脖颈,牙齿轻轻磕上她耳垂,她身体微微一抖,他舔了下唇,低低笑了起来,“阿元可用碎星劈开我的心,看这颗心是否有意欺瞒阿元。”
血淋淋的情话深情又危险,元嘉瞳孔微缩,下意识想反驳,“不——”
但她的话似乎毫无意义,秦夜天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止,反而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一般,他的舌尖在她耳侧划过,原本握着她腰间的手,此时也用了几分力气,如迫不及待想要大块硕朵的兽,下巴抵在她肩窝,牙齿已抵在她纤细脖颈,稍稍用力,便能将她拆吃入腹。
寂静的伊循街头行人并不多,比大盛更不讲究的民风让人根本不会对小摊上的亲密动作行注目礼,只是远远一瞧,男的俊,女的美,善心悦目中感慨是库罗后继有人。
但这个道理元嘉并不多,毕竟她只是一个见过猪跑却没尝过猪rou的母胎单身,过分的亲昵让她头皮发麻,甚至忍不住想要逃,她的手胡乱推着秦夜天,但习武之人的身体哪哪都是硬的,她根本无从下手。
慌乱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