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天:“......”
静了一瞬,秦夜天俯身左手撑案几,右手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脸,微眯的凤目漂亮又危险,“公主希望本侯来讨点心吗?”
元嘉肃然起敬。
到底是被珊瑚姐姐评价极高的老司机,有点东西啊。
这是又把皮球踢给她了。
“当然希望侯爷过来了。”
元嘉不假思索。
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紧。
俩人离得近,她还能看到秦夜天睫毛无意识颤了一下,像是......被她撩到了?
元嘉顿觉神功大成,并决定再接再厉,“侯爷来吗?”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
不止没有回答,还慢慢松开了她的下巴,干脆利落地挑帘出凤撵。
元嘉:“?”
元嘉:“......”
这就有点不讲武德了,撩没撩得到你倒是给点反馈啊,调头就走是个什么鬼?
元嘉十分嫌弃。
珊瑚回来时,她心里的嫌弃还没散,仍在埋汰着秦夜天,然后就被珊瑚猛然抓住了手,“女郎,您成功了!”
珊瑚的激动不输那啥传里那啥莲与那啥庆终于搞到一起时的王干娘。
元嘉看不懂,但元嘉大受震撼,“我都把他气走了——”
“不,您不是把侯爷气走了,您是把侯爷逼走了。”
“......”
两者有区别吗?
珊瑚说有,“奴瞧着侯爷虽贪花好色了些,但也不是急色之人,不会在此地便对女郎行不轨之事。”
“故而侯爷便走了。”
元嘉:“......”
她觉得珊瑚对秦夜天这厮有误解。
“不,他就是一头禽兽,你不用把他想得这么好。”
“不,他是禽兽里的君子,女郎不该把男人想得太好。”
“......”
这话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积极进取的珊瑚姐姐拍了拍元嘉手背,笑得意味深长,“女郎,您是没瞧见,侯爷的耳尖方才都红了。”
“平日里遍尝女色的人,竟也有这般青涩的时候,可见女郎功力之高让他无从招架。”
元嘉:“......”
画面太美,她想象无能。
“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您只会瞧侯爷的脸,哪会瞧他耳朵?”
“......所以我刚才还是很成功撩到他了?”
“何止成功?简直完美!”
“......”
咸鱼无语。
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司机?
定力就这?
就这?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白瞎了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元嘉虽然埋汰秦夜天的定力,但对于自己出师大捷的战果还是很满意的,为了庆祝这次的胜利,她决定大吃大喝,只是案几上秦夜天送来烤rou已经不多了,她便让平时负责去库罗人那里拿烤rou的女官再去找库罗人打秋风。
女官笑了笑,“公主,何须这般麻烦?婢子去四爷那里拿上一些便好。”
元嘉:“?”
再看女官,似乎对去秦四那拿烤rou的事情早就习惯,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算好也不算坏的预感,手指无意识攥了下衣袖,眼睛直盯着女官的笑眼,淡声问了一句:“他那怎么会有我要的烤rou?”
“公主吃的烤rou一直是四爷买的。”
女官好不意外元嘉会这般问,笑盈盈回答道:“只是因为公主不大喜欢侯爷,从不碰侯爷送来的任何东西,故而四爷便把牛羊rou放在库罗人那。有一次婢子去拿烤rou,恰看到四爷也在,便多嘴问了几句,四爷便将此事和盘托出。”
“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公主,是怕公主得知此事不再吃烤rou,而今见公主与侯爷关系和缓,婢子自然要将此事告知,还望公主莫怪婢子多事。”
元嘉:“......”
果然是不算好也不算坏的预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毕竟秦夜天在她这一直是个疯批神经病,当他想对一个人好时,确实能让人从脚到头发丝都是通体舒畅的。
这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也符合他神经病的作风,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仔细想了想,大抵是吃人手短,她敢堂而皇之向库罗人讨东西,是因为她带了无数金银珠宝去库罗,吃库罗再多的牛羊rou也是库罗人占便宜。
但秦夜天完全不一样,他们之前的关系用剑拔弩张来形容都属于委婉,关系恶劣至此,竟还想得起给她买烤rou,且不让她知道,这种心思委实难得。
难得到让她竟生出一分愧疚来——毕竟之前她那么努力那么勤奋那么热切套路他,想利用他对她的感情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