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公主回心转意了,咱们侯爷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自然而然的,咱们就不用战战兢兢了。”
小十三:“?”
真的吗?
他不信。
“四哥说得对。”
小十三频频点头,聪明的时机永远不合时宜,“只是我素来不稳重,这种事情还是四哥来做比较好,毕竟四哥谨慎贴心,是侯爷面前一等得用之人。”
秦四:“......”
“四哥加油!”
小十三一脸真诚,“我去收拾行李了,就不耽误四哥做事了。”
秦四:“......滚!”
小十三马不停蹄滚了。
秦四抬手揉了下眉心,心里直犯愁。
侯爷都没辙的事情他能做得到?
元嘉公主说好听点是无欲无求,说难听就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要不然也不会把侯爷逼得去找封三娘。
秦四叹了口气。
秦四站的位置直通秦夜天的房间,不用刻意瞧,就能看到秦夜天房间的窗户大开着,窗户下,身着鸦青色麒麟服的男人靠引枕而坐,左腿架在右膝上,云气纹皂靴上的银线在晨曦下泛着浅浅的光,一只手拿着军报,一只手随意垂着,似乎在看北狄那边的动静。
这种翘着二郎腿的动作在别人身上是吊儿郎当小痞子,在他身上就是杀气腾腾,如天神降世,又如修罗自地狱爬出,让人瞧一眼便哆嗦一眼。
像是察觉到秦四的目光,他闲闲抬眉看过来,正午的阳光虽好,却柔和不了他狭长凤目的凌厉迫人,他凉凉瞧着他,仿佛在问他——你怎么还在这?
秦四心里打了个突,调头连忙走。
很好,不去找元嘉公主也要去找元嘉公主了,他没有会错意思,他家侯爷刚才那句话就是让他们去找元嘉公主的,至于为什么是他们而不是侯爷自己去找,原因再正常不过——脸皮这种东西,他家侯爷偶尔也会捡起来用一用。
如小十三脑子一样,侯爷的自尊心永远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去。
秦四去了元嘉院子。
这次他没跟往常一样直接去找元嘉,而是先偷偷找了珊瑚——昨夜他家侯爷回来时心情颇为不错,不错到见他递来近日采买东西的账目,都夸他勤奋省钱,天知道这些时日为了给元嘉公主买牛羊rou不知多花了多少钱,就这他家侯爷还能说省钱。
对于侯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他是叹服的,更让他叹服的在后面——“你近日若是无事,不妨去找找公主身边的侍女,叫珊瑚的那个。”
他怀疑侯爷让他出卖色相,但他不敢说,好在侯爷的下一句话拯救了他,“此女是个聪明人,于本侯大有益处。”
于是他懂了,这个叫珊瑚的侍女已经投诚了,跟他一样做梦都想把侯爷与公主凑在一起。
对于投诚侯爷的人,秦四便开门见山了,“不知女郎有何妙计,能让侯爷达成心愿抱得美人归?”
秦四觉得自己这话没毛病,但落在珊瑚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麻利点,别墨迹,我家侯爷想睡你家公主。
活脱脱的龙生龙凤生凤,禽兽的属下是禽兽。
但珊瑚是一个稳重的珊瑚,一个见惯奇葩事依旧能坦然面对继续苟的珊瑚,对于禽兽属下的禽兽话,她丝毫不意外,并提前想好了如何答话,如王婆附身干妈再世,“侯爷想要达成心愿,此事倒也不难,只是要五件事俱全,方能与我家女郎双宿双飞。”
“此五件事,乃潘、驴、邓、小、闲。”
秦四:“?”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怪事,莫名熟悉。
此时的元嘉,尚不知道珊瑚正在与秦四讨论秦夜天是否潘驴邓小闲,她见库罗人着急启程,便知自己在阙城住不了几日了,吩咐女官们收拾东西,免得等秦夜天派人通知出发时她这忙得一团糟。
女官们各自去收拾东西,唯独不见珊瑚,元嘉唤了几声仍不见珊瑚进来,还以为珊瑚躲在屋里偷懒睡午觉,便轻手轻脚去耳室,想去闹闹她。
说来奇怪,她还未走进耳室,便闻到一股淡淡酒香,她便忍不住笑了,还以为珊瑚在躲懒,不曾想在偷喝酒,简直过分,喝酒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叫上她?
她笑着推门而入,准备吓珊瑚一跳,哪曾想,珊瑚根本不在耳室,摆满瓶瓶罐罐的房间里,一只棕色坛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很明显,酒香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珊瑚?”
元嘉看了眼坛子里的酒,站在窗户下又往外唤了几声。
就很奇怪,往日总守着她的珊瑚仍未回来。
更让她奇怪的是坛子里的酒,这酒不是葡萄酒也不是这个时代的烈酒,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酒,酒香清冽又清透,让她无端想起秦夜天昨夜说的话——“若论与烤rou最为相配,当属一年春。”
“解腻,又不至于太烈,很适合公主喝。”
但秦夜天是不可能给她送一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