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躺平了,他怎么不夺了?
夺啊,她等着呢。
但他非但不夺,还用关爱智障恨铁不成钢的嘲讽眼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剑鞘挑开帘子,从马车一跃而下,藏蓝色的身影翻身上马,闹市纵马的二缺行为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很生气。
元嘉满意收回视线。
该。
对待强取豪夺的辣鸡狗男人,就应该用这种反套路。
元嘉极其痛快。
只是她痛快了,珊瑚却不痛快了,刚回到驿馆,便跟在她身后叨叨,唐僧都没珊瑚能碎碎念,“女郎,您怎么能这么对侯爷呢?”
“奴跟您说了多少次了,侯爷是天子面前的红人,三公九卿哪个不尊着他敬着他?就连天子也让他三分,似侯爷这种人,何时在人面前受过这种气?”
“奴劝您赶紧跟侯爷赔个不是,毕竟咱们的性命都捏在他手里,若真将他惹急了,只怕咱们连库罗都走不到。”
元嘉觉得不用。
强取豪夺的人哪有这么脆弱的?
他肯定会以摧毁她的意志占领她的身体为目标,再度向她发动冲击。
果不其然,在次日的阙城官员的接风宴上,她遇到一个熟人。
其实也不能算熟人,只是赏花灯的时候见过一面罢了——穿水色华服的少年。
原来少年是阙城太守的小儿子,名唤斐文彦,昨夜因为“身体不适”没来参加晚宴,今日被太守带过来向她请罪。
就很扯。
更扯的在后面。
一番溜须拍马吃完饭,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唯独斐文彦是个例外,他竟“买通”了卫士混到驿馆,在只有她和珊瑚两个人的时候拦住她的去路,恍如英雄降世一般问她,“我知女郎非自愿远嫁库罗和亲,我有一计,可救女郎。”
——这是嫌林景深太远,所以临时给她安排一个情郎,待她喜欢了情郎,秦夜天这厮再来棒打鸳鸯继续行自己的强取豪夺大计吗?
元嘉佩服秦夜天的脑洞。
“多谢好意,我挺乐意当和亲公主的。”
元嘉径直绕过斐文彦,走了。
斐文彦:“......”
元嘉的话被小十三一字不落传达给秦夜天,“虽说公主机警,不曾上当,但她若不理会斐文彦,只怕咱们钓不到斐文彦身后的那条大鱼。”
秦夜天嗤笑,“本侯何时说过用她来做诱饵?”
“可是——”
“没有可是。”秦夜天打断小十三的话,“若是再有类似刚才的想法,便自己提头来见。”
小十三:“!”
好的,他明白元嘉公主的地位了。
小十三瞬间转移话题,疯狂拍马屁,“侯爷,其实您也不用难受的,其实公主对您还是不错的,与您说说笑笑瞧着多亲热。您再看看斐文彦,公主连理他都不理他。”
秦夜天讥讽一笑,嘲讽全开,“他也配与本侯相提并论?”
小十三:“......”
没敢接话。
一个只是不搭理,一个处处拿话刺,若认真论起来,元嘉公主指不定跟讨厌您老人家。
当然,但这种话他万万不敢说的,把斐文彦的事情告知秦夜天后,他便连忙找个理由离开了——他惜命。
与元嘉公主冷战的侯爷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小十三出了秦夜天房间,路上遇到秦四,不忘交代一句:“四哥,你赶紧想想招吧,咱们侯爷的脸色已经不能叫脸色,那叫国手都不一定调出来的颜料盘。”
秦四:“......知道了。”
秦四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侯爷,公主让人买了许多河灯,准备晚上去河边放河灯。”
秦四拿出几盏河灯,放在秦夜天手边的几案上,“这是属下从公主河灯里顺出来的一个,您瞧瞧,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属下便让卫士放公主出行。”
“你何时学了小十三?连这点小事也来问本侯?”
秦夜天闭目而躺,一手按着眉心,极度不耐烦。
秦四锲而不舍,“侯爷,您瞧一眼,上面河灯上面写的有字,似乎是关于您的。”
“她能写本侯什么好?”
秦夜天不耐睁开眼,只一眼,便让停下了揉捏眉心的动作——
小时候的夜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值得世间一切美好。
为什么长大后的夜天一身戾气满脸Yin阳怪气?
神啊,请你把现在的大夜天带走把小夜来还回来吧,我好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姑娘。
“这的确是她的字。”
秦夜天拿起一盏河灯,凤目轻眯端详着,“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呵。”
他冷笑一声,手指骤然收紧,掌心的花灯瞬间被毁,他随手扔掉皱巴巴的河灯,懒懒道:“让她去吧。”
元嘉并不知道自己的被秦四偷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