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话,当然是他们不能听的悄悄话了。
卫士与女官尽皆退下,珊瑚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打手势的手仍没有停下,以极快的频率指着她藏熏香的位置。
看她那么拼,元嘉便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不管她看懂看不懂,但元嘉觉得她大概是能懂的。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与秦夜天两个人,元嘉放得更开了,虽说刚才没经验一不小心翻了车,但毕竟是人生第一次,业务难免不熟练,调/情这种东西,调着调着也就习惯了。
莫方,她能行。
可惜她看的全是绿江的文。
可惜绿江要求脖子以上。
调/情这种东西,搁在绿江就是过不了审的存在,灯一拉,主角们就算完事了,再过几个月,就能一脸娇羞说自己怀孕了。
想要吸取经验套路秦夜天的元嘉:“......”
垃圾绿江误她青春!
想了又想,她艰难挤出一句话:“侯爷怎么不喝酒?”
面前的秦夜天的仍未接酒,懒挑眉瞧着她,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无声嘲讽她的没规矩,事实上,他不仅长了一张嘲讽脸,还长了一条Yin阳怪气的舌,“公主出身大家,当知劝酒也有劝酒的规矩,公主要本侯喝酒,此事倒也不难,只是公主需告诉本侯,本侯为何要喝这杯酒。”
当然是想把你灌醉点香然后用爱把你绿到发光!
“当然是因为这杯酒是我递的,我想让侯爷喝。”
元嘉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合适说辞,“当然,侯爷若不想喝,那就算了。”
她起身从秦夜天身边离开,坐到珊瑚刚才所在的位置,拿起火钳拨拉着烤炉里的火,一边拨,一边偷瞧着秦夜天。
绿江调/情片段实在太少,她又没吃过猪rou,实战经验为零,逼得她只能是从史上最经典的调/情里学套路——潘/金/莲撩/拨武松。
秦夜天是禽兽不是武松,自然没有武松的定力,她觉得她不需把潘/金/莲学个十成十,有个十成一就能把秦夜天拿下。
毕竟秦夜天本就存了骗炮的心。
“哎呀,都怪我,不该把人全部遣退的,现在倒好了,连个看火的人都没了。”
她胡乱拨弄着火,看火势越来越小,便向秦夜天道:“侯爷,要不你来试一试?”
她觉得以她对秦夜天的了解,秦夜天必会过来握着她的手,你侬我侬拨拉火,然后后面的事情便水到渠成,她灌酒,再点香,秦夜天就能绿到他发光。
可惜她收获一个脑门上写着问号的秦夜天。
秦夜天:“?”
不仅看不懂,甚至还想让她消停会儿。
“不试。”
“......”
你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呢!
“公主先遣人邀本侯一叙,而今又将所有人遣退,到底有何话告知本侯?”
不走寻常路的秦夜天懒抬眉,简单粗暴问她的用意。
元嘉:“......”
她还想问他呢!
都说喜欢了,下一步难道不应该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还是说她对这个朝代的画风不够了解,骗炮都得先谈个情说个爱?
就不能简单点,水到渠成去床上不行吗?
“我想问侯爷说喜欢我的话还做不做真。”
元嘉叹了一口气,丢了手里的烧火棍,哀怨的像是新死了丈夫的望门寡,“可若喜欢我,侯爷为何拒绝我?可若不喜欢我,侯爷为何今日又来寻我?”
“侯爷的心,当真是海底针,叫人委实摸不透。”
秦夜天:“?”
目光落在被她丢在的烧火棍上。
懂了。
莫名的,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顺眼起来。
焦黄的烤rou,浅碧色的葡萄酒,这些原本他极度讨厌的东西,在这一刻无比合他的心意。
他突然便笑了,端起元嘉刚才斟的酒一饮而尽,饮完酒,酒盏却并未放下,两指转着酒盏,挑眉瞧着她,欣赏小曲儿声音慵懒,“自是喜欢的。”
“尤其喜欢公主给本侯把盏。”
把盏?
什么意思?
另一本名著的经典片段出现在元嘉脑海——“孩儿啊,快快给温候把盏,吾一家全靠着将军哩!”
三国演义之王司徒巧使连环计,董太师大闹凤仪亭。
很好,把盏就是劝酒的意思。
她可以的!
“侯爷喜欢那就多喝点!”
秦夜天招猫逗狗的态度非但没有让元嘉厌恶,反而立刻远离烤箱再斟一杯酒,心中只恨今天用的酒盏太小,只恨今天喝的是没什么劲的葡萄酒。
管他态度如何,她要的是他躺平认绿。
大抵是终归地白她的暗示,秦夜天接过酒,指腹摩挲着酒盏上的莲花纹,漂亮凤目含笑,懒懒瞧着她,“这一杯,公主又为何要本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