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摆手,“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你想想, 他到底是秦夜天, 一个不知来历没有根基的人, 却能扶持藩王为帝, 乃至现在的一手遮天,他要是这么容易被算计, 那他的孩子早就是满街跑了。”
“而且啊,虎毒不食子,但他比虎毒啊,他说他喜欢我,结果呢?别说救我不让我去和亲了, 连顿饱饭都不让我吃,这样的喜欢,这样的人, 指望装怀孕就能把拴着?”
“我瞧着悬。”
元嘉给珊瑚不靠谱的计划下了结论。
“女郎,您别这么着急放弃。”
珊瑚循循善诱,“您就当邀侯爷过来小坐,成功了,咱们就不用在库罗吃沙子了,不成功,咱们也没什么损失——您到底是要嫁给库罗王做王后的人,侯爷难道还会把这事说出去?他不要面子,库罗王还要面子呢。”
“再说了,如今又不是在洛京,侯爷瞧您不顺眼,还能在百官勋贵里再寻一个和亲公主出来,眼下路程已经走一半了,侯爷去哪再找一个和亲公主替代您?”
“所以您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
“咱们是以小博大,输了不过挨顿骂,赢了便得一生富贵荣华。”
在积极进取安享富贵的事情上,珊瑚从不认输。
“女郎,您纵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也要想一想库罗的环境您是否受得了。”
见元嘉仍不说话,珊瑚使出杀手锏,“奴听闻库罗终年风沙,极度缺水,莫说洗漱这些事情了,就连吃喝都不自由,若您真做了库罗王妃,您喜欢的小点心,您喜欢的羹汤,乃至您喜欢的美酒只怕都是奢望。”
若是在以前,这话对元嘉的杀伤力的确很大,可自从知道秦夜天的打算后,她就生死看淡了——秦夜天压根就没打算让她活着走到库罗,所以库罗究竟是不是美食荒漠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
是不是她都没机会体会。
但是如果能给秦夜天添堵,她还是非常乐意的。
她最讨厌打着爱情名义来骗炮的辣鸡了!
对待这种辣鸡,她下个药碰个瓷让他喜当爹怎么了?
百因必有果,秦夜天的报应就是她。
再者,她倒是想对秦夜天仁义礼智信的,可秦夜天他配吗?
什么?他配?钥匙三块钱一把,他配几把?
他只配三生三世离心苦,九生九世不得还。
车无轮,马无鞍,横死街头无人看。①
元嘉没有犹豫太久便同意了珊瑚的提议,
元嘉果断同意了珊瑚的提议,并开始整理衣服和妆容,同时的同时教珊瑚如何应对秦夜天,“若是有人拦你不让你见秦夜天,你直接在门口喊,别怕丢脸,他都不要脸了,咱们还讲什么德智礼仪信?”
作为看遍绿江言情小说的元嘉,她可太懂感情里的弯弯绕绕了,这个时候就不要搞不好意思犹抱琵琶半遮面那一套了,直接打直球。
是的,打直球。
我就是要见你,你想不想见我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见到你给你“生孩子”。
不就是强取豪夺吗?
跟谁不会一样。
听元嘉这般说,珊瑚一脸喜色,忙道:“奴先调制熏香,待调好了熏香,再去请侯爷。”
“你快调熏香,让我瞧瞧能叫秦夜天一闻就睡的熏香到底长什么样。”
元嘉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怀里抱了个引枕,双手托腮看珊瑚从里屋里拿出一个小匣子,小心翼翼打开,从里面取出各色的瓶瓶罐罐,而后手指翻飞,纯手工抓取各自所需的分量后,把这些粉末状的东西搅合在一起。
软绵绵的东西在她手里迅速成型,像是不成魔不疯活的化工巨佬,又像是在养蛊。
元嘉:“......”
莫名害怕。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秦夜天犯困,我会不会也犯困?”
元嘉问出心中疑问:“对我身体有没有害处?”
“女郎放心,世间情动皆伤男不伤女,要不然怎会有‘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的说法?”
熏香很快调制好,只剩下最后一蒸,珊瑚就着一旁的水盆洗了一下手,擦干手后从匣子里拿出一个琉璃瓶,用银勺子一块果冻状的东西递给元嘉,“这是熏香的解药,女郎提前吃上一块,待熏香燃起,女郎自然就不困了。”
元嘉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张嘴把解药吃下。
还别说,味道还挺好,冰冰凉凉像果冻。
如果不是熏香的解药,她简直还想再来一口。
大抵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珊瑚抬手把琉璃瓶放回匣子,并不忘记扭头告诫她:“女郎若喜欢,日后奴再给女郎做这种口味的点心。”
“是药三分毒,这东西可不敢乱吃。”
元嘉:“......”
她是为了口吃的连药都吃的咸鱼嘛?
她觉得她不是。
熏香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