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要秦夜天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元嘉对秦夜天的印象再次跌破底线,并且在地上疯狂刨坑。
“本公主不跟你一般见识!”
丢下这句话,元嘉提起裙角逃似的出了秦夜天房间——毕竟她要脸。
她跑得太快,完全没有留意立在门口的秦夜天的反应,看到她离开,秦夜天面上笑意尽敛,手扶着门框,缓缓调整着气息,片刻后,他闭眼再睁开,“准备冷水。”
他声音低沉,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那个胡姬——”
心腹的话尚未说完,便见秦夜天目光凉凉看过来,心里猛然打了个突,后面的话也就不敢再问了,连连道:“属下知道了。”
而此时的元嘉,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别看她面对秦夜天时气势足,但心里其实虚得很,毕竟这事确实是她不地道,让秦夜天错失美色。可转念一想,这事不是她一个人的锅,秦夜天的话也占很大一部分原因,正常人谁会在办那种事时说那种话?
这跟明晃晃让人去他房间有什么区别?
元嘉心中一动,不对,秦夜天虽然不着调,但不会不着调到这种程度,除非他有那种喜欢被人围观的大病。
很显然,秦夜天没有。
不仅没有,且保密工作做得极好,贪财好色是他放出的□□,没有人知道他真实性格是什么。
男人不正常的chao红色的脸自她脑海一闪而过。
伴随男人脸色的,是若有若无的暖暖熏香。
秦夜天是用香之人吗?
显然不是。
电石火光间,元嘉心中涌现无数念头,但很快,那些纷扰念头褪去,只剩下一个荒谬可笑又让人不得不信的念头——秦夜天被人算计了。
她的到来,其实是给秦夜天解围。
元嘉大笑出声,“秦夜天,你也有今天!”
苍天饶过谁!
作为一个清纯不做作处处与秦夜天“作对”的死对头,这种情况下怎能少了她的落井下石?
吸引秦夜天的本就是她的处处作对,她当然要满足秦夜天的期待。
元嘉叫来珊瑚,“珊瑚,去我的陪嫁里寻支虎鞭来,熬成浓浓的汤给秦夜天送过去。”
“就说我打扰了他的好事,心里愧疚得很,特意给他煲的汤,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跟我一般计较。”
这话Yin阳怪气十足,完全不输秦夜天,珊瑚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女郎,您何必呢?”
“侯爷待您不差的,您没必要这般刻薄他。”
元嘉当然不能说按照正常套路,秦夜天就好她这一口,这样显得秦夜天像个抖/M一样,于是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这你就不懂了,宫女派来传授男女之事的嬷嬷告诉我,男人正在办事时万万不能被打断,若是被打断了,指不定那东西以后便不能用了。”
“我这是为了他好,才让你给他送虎鞭,若换了旁人,他的东西能不能用管我什么事?”
珊瑚:“......”
珊瑚极为一言难尽。
但事关秦夜天能不能重振男人雄风,珊瑚再怎么一言难尽,但找了虎鞭配上鹿血熬了一碗浓浓的汤药,尽职尽责端到元嘉面前。
元嘉瞧了一眼。
配料用得足,味道自然香,且汤里的东西摆放讲究,让人看了一眼就很有食欲。
还别说,让她都有些看馋了。
馋归馋,这是给秦夜天熬制的,她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便用食盒盛了汤,大张旗鼓去找秦夜天了。
大概是秦夜天放了话,这次卫士没有再拦她,她顺利走进院子,在秦夜天门口停下,怕里面又在上演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她提前敲了门,“侯爷,是我,你现在方便吗?”
“啧。”
房里传来一声轻笑,“元嘉公主何时与本侯这般客气了?”
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尤其是秦夜天这种Jing明人。
元嘉听他声音如此轻快,便推门而入,“我与侯爷一直如此客气——”
她声音戛然而止。
原因无他,此时的秦夜天大抵是刚洗完澡,头发上的水都没干,shishi披散在凤尾蓝的衣服上,衬得整个人都柔软下来,而此时日头西斜,落日余辉如金箔,细碎洒在他面容,让残暴好杀被世人誉为活阎王的他竟生出一种琉璃易碎的惊艳感。
元嘉心跳静了一瞬。
她的动作落在秦夜天眼里,秦夜天懒懒挑眉,交叉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手背,“本侯衣衫不整,让公主见笑了。”
话虽这样说,可面上却没有一点失礼于人的愧疚不安,反而悠悠看着她,似乎在邀功。
是的,邀功——此时的他Jing准踩在她的审美上,她该赞美他。
元嘉:“......”
瞬间下头。
所以这个时代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礼义廉耻他是丁点都不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