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书信的功夫,还不如多吃两块点心,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而感情,算个屁。
别人今天能给你,明天就能收回去,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她一向没有兴趣。
更何况,林景深还是个大渣男。
元嘉态度坚决,珊瑚悄悄松了一口气,殷勤往元嘉面前又递一块点心,“女郎是聪明人,咱们才不要理会林五郎。”
“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修复与秦夜天的关系。”
——端的还是用秦夜天来分她的心的主意。
但元嘉觉着吧,珊瑚的打算不一定能成功,她站过的地方秦夜天都嫌脏,要不是秦夜天昨夜有事忙,只怕会手抽碎星在她身上捅个百八十个窟窿。
只是这话她不好跟珊瑚讲,会让珊瑚误以为她对林五郎仍念念不忘,毕竟昨夜她的行为她自己看了都掩面长叹一声痴情女。
于是元嘉道:“那行,咱们今天继续找秦夜天,我就不相信了,他能比皇帝还忙?”
元嘉又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登门了。
这一次,她又被秦夜天晾了一天。
元嘉:“......”
狗比秦夜天真的不做人!
金乌西坠,元嘉打道回府,要不是昨夜秦夜天让她拿回了身体控制权,她现在简直想再次问候秦夜天的祖上十八代——今天出门出得急,点心带的不多,等晚上她走出秦府时,饿得腿肚子打颤。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元嘉连家都没有回,直奔附近的第一楼。
只是今日第一楼的掌柜眼睛好像不大舒服,左眼狂跳,右眼直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元嘉实在饿得太狠,没在意掌柜的眼抽筋,找了个包间坐下后,便把第一楼的招牌菜点了个遍。
饭菜上得很快,快到让她忍不住怀疑小二着急投胎,但咸鱼的她从来不爱多事,再加上她实在饿极了,也没心思琢磨为何上菜这么快。
毕竟人生得意须尽欢。
只是她这欢还没进行一半,她包下的雅间便来了个不速之客,林景深。
林景深推门而入,她的身体又开始熟悉的不受自己控制了,眼巴巴看着立在她面前的锦衣少年,声音委屈得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五郎——”
“元嘉公主。”
林景深目光澄澈,如一汪清泉。
疏离的称呼如当头一棒,让控制着身体的意志怔住了,元嘉狠掐了一下掌心,趁机夺回身体自主权,并极力向后退,想离这个该死的男人远一点,“你不要过来!”
她指着向她走来的林景深,大声道:“林景深,我昨天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
可惜受原主残留的意志影响,她说这话时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听,怎么都像痴心女在控诉负心汉,而不是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不用过来。”
讲真,这句话落在珊瑚耳朵里,珊瑚觉得更像是在撒娇。
万幸林景深是个君子。
世家礼仪打造出的光风霁月君子,他听元嘉这般说,便在门口止住步,蹙眉道:“元嘉公主,我既唤你一声公主,便将你视作公主。”
“我此次寻你并非为旧情而来,而是为你前途所至。”
“公主,你可知陛下要你和亲是假,另有它图是真?”
“你若去了库罗,只怕凶多吉少——”
“所以你告诉我,是想我怎么做?”
元嘉气笑了,她的命何时在自己手里?
“你是要我抛弃一切与你私奔?还是要我即刻便死,好歹能保得一身清白?”
“都不是。你甚至不是为了你的良心而来,你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你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只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些。‘瞧,我能做的都做了,但她还是死了,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只能怪她并不好。’”
“你可以把一切归于我的命不好,而不是你始乱终弃落井下石所致。”
她靠着墙,大口大口喘着气。
大概是身后有了依靠,她不受控制狂乱的心跳渐渐平息了。
她扶着冰凉的墙壁慢慢站起身,看着面前原主痴心错付的少年,冷笑道:“林景深,林五郎,我的的确确爱过你。”
“但那是以前。”
“谁年轻时没遇到过人渣?”
“遇到人渣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头栽进去,撞了南墙也不知回。”
“但我不是。”
“我知道疼。”
她看着林景深的脸由温和到温怒,再到羞愤,终于,他艰难开口,“你,竟是这般想我的?”
他低低一叹,对随从伸出手,随从奉上他的腰牌与厚厚一沓银票。
他把东西放在地毯上。
“林家在库罗略有些产业,若你有命到库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