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心里直嘀咕,这情况把许雯叫来,她也照顾不了于建宇这么高大一大老爷们,最近财务部忙着出年报,一天假都没有不说,还得天天加班,倒不如不说,于是只给苑丽娜发了个消息,说这两天要在仓库忙,晚上就不陪她了。
输完ye,于建宇本打算去公司,但是他的嗓子仍肿的发不出声音,站起来头昏眼花的,只能任由方宇把他送回家,又给他点了一餐外卖。
等他略微感觉好一些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
于建宇起床洗了个澡,看见床头柜上摆着消炎药和水杯,还有一个鹅黄色的绒布小发圈,是许雯的。他拿过来,放在脸上蹭了两下,那上面还有她的味道……
他想到许雯发烧好起来的那一天晚上,一个劲缠着他,让他说清楚有过几个女朋友,他被扰得意乱情迷,却知道这种问题回答了大家都不高兴,于是故意反问道:“那你说说,你跟你前男友,叫什么来着,幸福么?”
看着许雯窘得脸红到锁骨,扭过身不看他,他来了兴致,硬把她掰过身来藏在自己怀里笑道:“怎么了?说说呗。”
他一路吻着她,手握着那一缕纤腰,咯吱两下,听到小小的、细声回应。
“其实我们,不怎么成功……也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去找别人吧……”
原来那一天如此生涩原因在此,原来是他为她开辟鸿蒙……这回答极大满足了于建宇作为一个男人的占有欲,他欣喜不已,又后悔那一天太过粗鲁,含着许雯的耳垂,心里似要溢出蜜来,低声问道:“那天,疼么?”
埋在他颈窝的小人脸烧得通红,又小声回答道:“有点儿。”
她把自己交给了他,却能走得这么毅然决然,为了这样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于建宇身上又忽冷忽热起来,他昏睡了一夜,第二天听到有人开了家里的门,他知道,那不是许雯。
“领导这是怎么了?这都一周了?还没好呢?”李宜彬连着几天来办公室找于建宇签字,都只看到方宇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他办公室里。
“刚开始是发烧,后来转肺炎了,输ye是到昨天才输完,还得观察,反着挺麻烦的,唉。”方宇叹了口气:“这平时不生病的人,病一来就是大病。”
“估计在家也没怎么好好休息,每天过去接送他去医院,都看他还在家办公呢。”方宇想着于建宇憔悴的样子,说话都费劲,也不知道这病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凶猛。
“那我这要签字的怎么办?”李宜彬看方宇一筹莫展,估摸着这次领导是病的不轻。
“你们自己也该担点事了,也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于总吧,我看他就是生着病还Cao不完的心,才一直不好的。”
“哎,许雯怎么样了啊,领导病了她还不得担心死。”李宜彬此问一出,自己也有点尴尬。
“你关心关心领导得了,还关心领导老婆,你是不是找死?”方宇站起来踹了李宜彬一脚。
“行行行,我说错话了,我撤退,哎。”李宜彬收好文件,不敢迎接方宇的怒视,急忙逃窜。
方宇心想,于总对许雯也太宠了,知道她最近忙的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愣是一句不让提自己病了的事,只说忙完了年报见面再说,估计那时候早好了,都不能在老婆面前装可怜了。
断断续续病了一个月,到了清明节,于建宇终于痊愈了,每年的这天,都和文晨隐约好了,他一大早就赶到了北京郊区。
“你出什么事了?怎么瘦成这样?”文晨隐见到于建宇,玩笑话到嘴边都咽下了,只觉得他颓废得有点儿异常。
“嗨,上个月又是发烧又是肺炎的,刚好。”于建宇把带来的酒递给他。两人站在一个小小的坟冢前,那前面已摆好了鲜花和瓜果。
文晨隐听他这么说,忙掐了烟道:“怎么突然病了?你可是我们一搓人里,身体素质最好的,天天都白举铁了?”
于建宇不说话,只是把酒打开,在坟前撒了一圈。
“你怎么不把许雯叫上?清明节她也放假了吧?一会儿还能一起吃个饭。”文晨隐铲了两锹土,又把坟边长出的杂草薅了。
他看于建宇一言不发,笑道:“怎么?吵架了?我看许雯不是那种小心眼,无理取闹的人啊?还是你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于建宇从地上捡起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吸了一口,又被文晨隐夺去:“不是病刚好?抽这玩意干嘛。”
“你呀,多少改改你那暴脾气,别跟我似的。”文晨隐从怀里掏出一块儿毛巾,小心擦去墓碑上的灰尘,笑音里带着哭腔道:“等人没了,才知道珍惜,一切都晚了。”
“你不打算再找了?”这都过去四年了,于建宇看着文晨隐消沉了四年,斯人已逝,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
“唉。”文晨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远方:“忘不了,有时候我都感觉我跟她一块去了。你说我要是再找,心里还惦记着她,这不是害了别人么。”
于建宇想说点安慰的话,可是这四年来,多少安慰的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