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
“成交。”
元衿一锤定音,半分也不愿多留,正欲挥袖离去,却被那人猛地拽住手腕:
“这就走了?”
“不然?”
元衿莫名其妙看向他,陡然察觉到他眼底隐匿的幽芒,心底亦似有什么东西隐隐躁动起来。
他深深凝着她,一点点倾身向前,幽冷的气息若有若无萦绕在她颊侧,瞬间勾得她心猿意马,体内邪火肆腾。
元衿咬紧唇,强行压下自己的欲望,遽然将他推开:
“我的确很满意你的身体,但是今日,你逾矩了。”
她冷冷说完,拂袖扬长而去。
他听着这番话,面上并却无异色,修长身姿静静站在树荫下,直至她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方才动了动唇,轻叹犹似自语:
“我想做的,又何止是逾矩而已。”
*
狐狸从坤颐宫气冲冲跑出来,回到乾坤殿后想了半天,然而还是很气,索性一头扎进元衿书房的奏折中,左滚右滚搞了圈破坏。
“珏珏,你幼不幼稚……”
纸人都看不下去了,在空中现出隐藏的身形。
霍珏咬牙切齿:“容辞这个心机绿茶!”
好家伙,这狐狸骂别人倒是前卫得很,也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
“珏珏,我早都提醒你了,你斗不过容辞的。”云七再次强调。
那点小把戏,也就元衿乐意宠着他,但容辞怎么可能白白吃亏?
“闭嘴。”
狐狸不耐地甩甩尾巴,他就是不喜欢主人偏帮容辞的模样,烦都烦死了!
“真儿……”屋外突然传来严厉的呼喊,脚步声很快来到门口:“看见真儿了么?”
“禀陛下,小狐君方才跑进了殿中。”
狐狸耳朵都竖了起来,瞅了眼满桌狼藉的奏折,想也不想地蹿到了御桌底下,默默蹲着不作声。
外面那人进门后显然一顿,屋中倏忽安静如常,然而不过一会儿,只见桌布陡然被人从外扯开,狐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同自己主人大眼瞪小眼。
元衿稍稍眯起眼:“做了坏事就躲起来是吧?”
小狐狸眼珠子忽闪忽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还不快出来。”
小狐狸使劲摇头:“我不出去!”
元衿耐心耗尽,直接上手将小家伙拎了出来,指着满桌的奏折教训: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让你道个歉跟踩了你的尾巴似的,是不是我平日太惯着你了?”
小狐狸不开心地撇过脑袋,自顾自嘟囔:“主人偏心……”
元衿都给它气笑了:“我偏心?行,你从今天开始回自己窝里睡,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回来。”
狐狸一下就急了,不断扭动着身子和尾巴:“呜呜我不要一个人睡,主人我知道错了……”
元衿无动于衷:“每次动真格你就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能长点教训?”
“嗷呜~”
“不许叫,变回人形。”
她算看清了,对着一只狐狸讲道理永远也讲不明白。
小狐狸委屈地擤擤鼻子,再不敢作妖,老老实实化成少年模样,伸手揪揪元衿袖子:
“主人……”
元衿拂开他的手,走至榻前坐下:“明日起容辞将搬进乾坤殿。”
“什么!”少年瞪大双眸:“主人为什么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这不是你该Cao心的事,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写一份悔过书,写不好不准睡觉。”
少年被她说得眼尾一红,乌黑双眸似蒙上层烟雾般,过了好半晌,见她没任何反应,方才憋着气扭身坐到一边,趴在案上拿笔刷刷刷写起来。
殿内恢复一片寂静,元衿重新整理好奏折,抽空瞄了眼小家伙,看他写一会儿咬一下笔头,颇为认真的模样,这才稍微放心一点,便也开始专心致志批起奏折来。
最近这段时日,她一直在思索九州地图之事,冥冥之中总觉得多情树与各州州主手中的玉令脱不了干系。
多情树是秘境至宝,而玉令既为臣民信仰之物,它在秘境中的地位自然不同凡响,倘若集齐所有玉令,拼凑成一副完整的九州地图,是不是就能得出多情树的下落?
看来是时候想办法拿到另外八枚玉令了,无论错对与否,她都需要亲自验证一下。
正当她全心全意筹划时,不远处少年拿着一沓纸走到她跟前:
“主人,我写完了。”
元衿略一偏首,正好瞟到纸上那满满当当的字,很是欣慰地点点头:
“嗯,态度不错。”
霍珏并没有给她回应,只垂着长长的眼睫,一言不发,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可怜样儿。
虽然明知这家伙惯会做戏,但每当看到那张美艳小脸上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时,她仍旧止不住心软……果然人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