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的话没有可信度,可苏银银的心仍然像被荆棘刺了一下,因对方话里的主角是寒学长。
“胡说八道。”苏银银扭过头去,不想看那张可爱漂亮的脸上挂着的张扬胜利的笑容,她的笑容深一分,那根刺就要尖锐一分。
“我可不是胡说八道,这事我们两家早说好了!我们两家可是世交,生意常有往来,就算是商业联姻,我们也应该在一起。何况在我很小的时候,寒哥哥就已经答应娶我做老婆,寒哥哥很喜欢我的,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长大。再过几年我就能嫁给他,想想就好高兴哦。”女生怀着美好的憧憬说着,然而下一秒板着俏脸对苏银银下命令:“我绝对不允许有狐媚子把我寒哥哥的魂儿给勾走!所以我不许你再跟寒哥哥见面!听到没有!”
苏银银心里气得不行,哼道,“无聊!你一个中学生不好好学习,净做些不符合学生身份的作派。”
“我向来不是好学生。你要不按我说的去做,我让人揍你!”
女生居然出言威胁,说出的话跟黑社会大哥一样霸道,苏银银着实大开眼界,这女生也是个奇葩,看古惑仔影片看多了吧。
“那边的女同学,你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吧,在我们学校做出欺负人的行为,我可以联系你们学校的老师对你做出处分的。”
苏银银心头一振,是班主任!打小缺少父爱的苏银银,一时之间竟觉得班主任像一个父亲,在保护他的孩子。她心里涌起一股温暖,人也镇定不少,这样她就不是力量单薄的一对三了。反观威胁她的女生外强中干,虽努力掩盖胆怯的表情,不过当她瑟瑟缩缩地对她的两个男跟班做手势,一溜烟跑掉时,证明她确实怕了。
“老师,我不认识她。”苏银银无辜地说。
班主任反而长叹一口气,“来我办公室,老师这里有件事要让你知道。”
半晌,苏银银自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漫无目的地走着,耳边回荡着老师的话:“你这一学期的助学金被取消了,是捐赠者主动提出收回。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捐赠者是寒董事,就是寒楚文的父亲……”
手里的成绩单很理想,但苏银银无法开心起来,她路过报刊点,一份本市报纸的大版面印着“蔡寒两家有可能商业联姻”的几个大字,牢牢吸引住她的眼球。苏银银眼皮一跳,急忙掏钱买了一份,迫不及待看下去。
报上说A市两大富豪蔡寒两家在商业上的合作更进一步,双方董事口头承诺他们的子女将会联姻,只待蔡小千金年满十八年华。这个消息虽然未经蔡小千金和寒楚文证实,却已为他们双方的家族企业大大增色。
其实早在期末考试那几天,校园里流传寒楚文和蔡家小千金亲密无间的故事。那时苏银银除了一心复习外,还沉浸在和寒学长相处的短暂的甜蜜时光,那是没有人知晓的美好故事,也因为苏银银坚信寒学长不是那样的人,坚信寒学长和她早已心意相通,就没有管这些膈应人的流言。并且,她坚信这些流言很可能是类似钟莉莉那样的人歪曲出来的,像这类的事情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苏银银此前是坚定不移地相信流言是假的!
然而,今天被言语威胁,以及报纸上的新闻,皆令她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到底什么才是事实?
明明已经毕业了的人,依然在学校里掀起惊涛浪chao,寒学长的魅力当真无穷大!
苏银银的心情开始变得烦乱!连同去见寒学长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期待、雀跃,变得飘浮忧虑,转角来到那日他带她去看病时吃过的小吃店,毕业那一晚他们约好要在这里见面。奇怪的是,寒学长迟迟没有出现,她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他的人。
事实上寒楚文早来了,只不过没有来到她的身边,而是在对面的咖啡店的角落里悄悄注视着她。看她等了二十分钟后吃了一碟炒面,喝了一碗粥(因为苏银银不好意思光坐不点吃食),然后百无聊赖地又等了半小时,寒楚文年轻的心痛着又干着急,心里祈祷她不要继续等下去,相见不如不见,或者时间会让他们之间萌芽不久的情愫随风消散,等到多年后回想,也许真如父母所说的那般,回头想起这件事不过付诸一笑,笑当年的痴儿傻样。
寒楚文心中郁悒,不忍看下去,离开了咖啡店。却因心中不舍,去校园外的河堤边走上一走。
父母已经办好离婚手续,过两天他和母亲将要离开A市,不知何年何月回来,刚才那贪婪的注视会否是最后一眼面?再归来时,他不再是如今的青葱模样。
苏银银久等寒楚文而不见,心绪烦闷,同样去了河堤边。
也许是缘份使然,他们相遇了。
发现寒楚文,苏银银既惊且喜,急忙奔出去,高兴地喊道:“寒学长,原来你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去那家小吃店?我们约好了呀,学长是不是忘记了?”
一连串的问号,把寒楚文逼迫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向待人坦诚,心无愧疚,现在却心口难开。跟她坦白家里的情况吧,但又不想她难过。他陷入两难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脸上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