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早恋了。”寒总直言不讳,一双与寒楚文一模一样的眸子逼视着他唯一的儿子,不同于寒楚文的青春明亮,他的眸子锐利深沉得可怕。
寒楚文心中一紧,眼神忽闪,“没有的事,学校的谣传而已。”
寒总威严的盯着他好一会儿,不知相信还是不相信,语气淡淡的说:“没有最好。”然后话题一转,“关于你去留学的事……”
“爸,我说过了,我不想去。”他转过头,没有与父亲咄咄逼人的眼神对视,就算没看过去,也想象得到男权至上的父亲是什么表情。
“你现在还年轻,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对的!”寒总说完站起来,“我要走了,你好好学习,将来公司还得由你继承。”
“爸,”寒楚文叫住他,寒总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还有什么事?”
“你抽时间回去看看妈吧。”寒楚文瞥了他身边的秘书一眼,慢慢说。
寒总定定地望着他,眼睛无波无浪,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似是而非地点一下头,带着他的秘书离开。
苏银银路过校园某一处的花坛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她不由得驻足凝听,茂密的枝丫那边正是钟莉莉和她的两跟班,另外还有一个男生,苏银银眯起秀黑的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细细看去,那男生是与寒学长住在同一宿舍的陈信之。
“没有的事!我跟寒楚文天天住一起,我听他亲口说不喜欢那个苏银银。苏银银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伙不都知道了吗?寒大神那样好的家境,凭她怎么配得上?”
“真的?”迟疑的女声。
“我骗你干嘛,千真万确!”
“切!看苏银银那个穷酸样,确实没有让人喜欢的地方。”
“呃……你说的都对。”其实人家挺可爱的。
苏银银心头火起,又是这三个女生挑事,还有,寒学长怎么会有乱爵舌根的舍友!她绕过椭圆形的花坛,呼地冲出来,喊道:“你们说什么呢!躲在暗处胡乱编排别人的事,让人不耻!”
“哼,耻不耻的,我是不懂。不过你刚才听到了吧,寒大神他不喜欢你!”
“我不信!寒学长才不会说这种话,喜欢、不喜欢的,他根本不会在意。”苏银银倔强地绷着俏脸,不是她骄傲,而是寒学长压根无心考虑这种事情。
钟莉莉叉腰,“管你信不信!他跟寒大神同一个宿舍,不会有错。难道寒大神对你说过他喜欢你的话?”
苏银银隐藏的自信心动摇,一双明静的眸子游移。对面的钟莉莉一下子看出来,抓住她动摇的心不放,“你看,我说吧,就凭你,只能自作多情!”
“我没有自作多情!”苏银银暗想:虽然寒学长没有说,我也没有说,可我们喜欢彼此,这些都能感受到的。没说是一回事,被别人挑明说不喜欢就另当别论,稚嫩的她不能做到视而不见,内心的愤怒成功被挑起。
“陈信之,你告诉她,寒学长怎么说的?”钟莉莉指挥陈信之,任谁都能听出她的语气发冲,嫉妒令她面目生恶,偏偏就有男生瞎了眼看上她。
陈信之之前说的话是为了让她高兴,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也只为讨钟莉莉高兴,尽管有些事并不真实可靠。校花亲自发话,陈信之咳嗽两声,犹疑两下抵挡不住对钟莉莉的欢喜之情,只得昧着良心继续编,“寒楚文亲口对我们几个室友说,他绝对没有喜欢你!他不过看在你一个弱小女生的份上,在某些事情上对你照顾些很正常。连韩跃都说你黏糊麻烦,他絮叨过每次遇到你呢,都是各种麻烦事。寒楚文老好人一个,你老是缠着他,有求于他,身为一个男生他自然不会拒绝。你胆子小、怕事,老是受伤,又不会保护自己,他看在眼里不得去关心呀。”
苏银银深吸一口气,眼睛绷出如霜雪的冷芒,嘴里平心静气问:“这是你说的还是他亲口说的?你跟我讲实话。”
陈信之眼神躲闪,推托着不耐烦道:“我说你一个高一的女生,老缠着人家一个正在高考的男生干嘛,还要不要脸。我们高三的男生本来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学习,不想被你们这些小女生缠着。你们要是喜欢,也请你们放在心里,暗恋就好,别老想着和他在一起。喜欢呀,爱呀什么的,总得等到高考结束以后。你瞅瞅你才高一,我劝你专心学习,别整天盼着早恋。”
“你的这些话更适合对在读高二的钟莉莉说,与其对我浪费口舌,还不如给她重复一百遍你刚才说的话。”苏银银斜睨钟莉莉一眼,倔强地沉着小脸。
“你们这次的事闹大了,连他爸爸都亲自过来,找他说这事。我亲耳听他对他爸说他压根不喜欢你,只不过有一次看见你和你妈在菜市场里艰难卖菜的情形,知你家贫可怜,才对你好的。你要不信,你可以问我们全宿舍的人,他们都知道。我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还有,楚文他根本不想出国留学,一直以来他一心要考取A大,但是他爸爸因为他早恋的事,要让他出国留学,你离他远点吧。”
苏银银说不清为何心里仿佛被对方用重锤一步步的击沉,内心某个脆弱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