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这些年,吃喝玩乐,皇上又宠着,任谁见了都要感叹一句他当真惬意自在得很。
所以他下半生也会继续这么惬意下去。
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思绪忽然飘远了,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也是为了争夺皇位,经历过厮杀。
可得到皇位了又如何?每天不是在忙朝政就是在忙朝政的路上。
好不容易有个真心相爱的女子,却被设计了,导致他年纪轻轻重病缠身,寿元大大缩减。
若他没有当这皇帝,会不会也如花月这般潇潇洒洒走红尘?
“咳咳……”
皇上连连咳嗽,小太监赶紧拿了帕子来,结果,帕子上一团暗红的血迹。
他的身体终究是支撑不住多久了。
下朝后,花月去见了太后娘娘,向太后娘娘推荐储君人选,七皇子。
七皇子虽然年岁还小,但他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还有远超常人的观察力,假以时日培养,可堪大任,只是前期太后需要多费费心力。
不过花月并不担心太后,一个从宫斗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女子,会没有两把刷子?
这可把太后气笑了,气得太后啐他脸皮厚。
为了躲懒不当这一朝天子,把个小娃娃推出来顶责。
花月见好就收,忙出宫回府,连夜收拾行李。
“阿似我们明天就走。”
“这么急?”
景似来回看着忙活东忙活西的花月,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见花月过来两手扶住景似的肩膀,“我的傻阿似,再不跑,你夫君要被抓壮丁,去当这劳什子的皇帝了。”
闻言,景似也无法保持淡定了,赶紧招呼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小厮帮忙收拾行李。
夫妻两连夜点灯,凑一起商量城门几时开。待城门一开往哪里跑,第一站先去哪。
“往百花镇的方向跑吧。”景似建议,那条是回云洲县最近的路。
“不行。”花月手摩挲着下巴思考道,“应该往晓阳镇的方向去,经过潼城,据说有一座温泉山,山脚下的城镇热闹得很,常有过路商客落脚,泡温泉、看日出。阿似,你想不想去?”
景似哭笑不得,“去,我们去看日出日落。”
“好,就这么决定了。”花月喜笑颜开,墨色双眸含了光。
景似望着他眼里的光,十分贪恋,不禁叹道世上怎么会有生得这么好看,武功这么棒,这么有钱有身份,还对她这么好的男子呢?
这男子竟是自己的夫君。
景似手支了下巴,望着花月痴痴地笑了。
花月对上景似的目光,好像这几日因为宫里的事,他有点冷落阿似了,便一把抱起景似望里间走。
“花花月,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别……”
“娘子这般看着为夫,难道不是因为贪恋为夫的美色?”
“别胡说,我没有。”
可惜,景似的每一次抵抗都只是徒做无用功。
好在景似早就不是刚成婚那会儿的弱小了,已经被花月锻炼得坚韧不拔。
第二天天还未亮,景似就先起了,神采奕奕的,双颊红润,眼角眉梢染着几分妩媚,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花月后面自上而下拥住景似,“娘子把为夫吃干抹净,打算就这么穿上衣服不认人了?嗯?”
“是啊。”景似转身配合花月玩笑道,“所以夫君要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留住我。”
花月挑眉,满不在乎,“娘子都要随为夫一起跑路了,往后余生,休想再逃出为夫的掌心。”
景似扑进花月怀里,抱着花月灿烂道:“奴家乐意之至,夫君也休想逃出奴家的掌心。”
守在敞开的房门外的春儿和叶风红着脸面面相觑,王爷王妃真是越来越旁若无人了,不过他们也打心眼里雀跃极了。
等离开盛安,外面天大地大,两位主子要游山玩水,他们做下人的不也跟着游山玩水享乐了?
想到这,春儿就开心得不得了,眯着眼露出一口白白的牙。
她好幸运,她一定是见识过最多大好河山的丫鬟。
盛安的城门刚开,一辆朴素的马车当先骨碌碌跑了出去。
直跑出好多里路,上了官道,速度才慢下来。
叶风驾着马车,就听身后车厢里阵阵欢声笑语传出来。
景似撩着帷幔看窗外的风景,与花月谈笑风生,春儿则伺候在一旁,四人的心情皆是松快飞扬。
至于留在盛安城内的府邸,花月已派靠得住的管家和下人留守,并且城中店铺都已悉数租出去,以后哪怕收收租金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外加这些年,花月积累在库房里的各种赏赐,换成普通人家几辈子都花不完,更别说其实先皇还给平南王划分过封地。
花月袭爵成为平南王,封地自然也由他继承了。
不过花月很少去封地,大概等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