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陈序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发呆。
陈诺现在还在酒店和人谈合同,没这么快来俱乐部。他先过来纯粹是替陈诺作为东道主招待远道而来的堂弟贺一航。可陈序等了半天没看到人,问了服务生才知道贺一航早就一个人玩开了,还直接用了他们专用的内室。
于是陈序现在也只能一个人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发呆。
刚才在走廊上,有人推着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从他身边经过。笼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很清楚,好一点的就是自愿表演的sub,或者一些人玩的情趣游戏,比如禁闭什么的。糟糕的就是非自愿的,比如被下药来玩一发的;这会儿正要被送去玩一发或者已经被玩脱了送出来。或者更肮脏的,涉及人口买卖或者非法拘禁。当然肯定没那么直接,一般是换了种方式,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让人签了“合同”之类的。像他自己就是属于最后这一类。
扯远了。
陈序抿了口水。鬼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让推着小推车的工作人员停下来,掀开黑布探头望了一眼,然后发现居然是一个老熟人——洛洛。
陈诺朋友家养的,扮演角色和他差不多,用处也差不多。前一个月他们还一起喝过下午茶。
问服务员这是要送去哪,服务员支支吾吾半天没给个准话。他也就明白了,应该是玩腻了吧。
顿时有种兔死狐悲的苍凉感。
陈诺这一段时间对自己态度也很暴躁,而且那天听到门口保安聊天,说是陈诺要娶妻子了。他这样的人明媒正娶回来的肯定是门当户对的,那时候肯定容不下他。
好点呢,就是给点遣散费或者养在外头。差点的,也许就像今晚见到的老熟人一样吧?
“砰”
陈序懵乎乎地抬头,只见贺一航脸色大变地从里面冲出来。看到他,结结巴巴地喊了声,“堂…堂嫂。你帮我看看,你帮我进来看看。”
一个称呼已经把陈序叫懵逼了,接着就被贺一航不由分说地拽进了内室。
12
贺一航紧张兮兮的,陈序跟着进去看了就发现闭着眼睛的人不过是性高chao后陷入暂时的昏厥而已,缓缓就好了。可是他身上杂乱无章地捆绑,让陈序看了就生气。就算是夜场刚对上眼的sub,也不能这样对待啊。
陈序生着闷气把佟柯身上的束缚带解开。
束缚带没有绑内衬,固定的位置又不对,这个sub在刺激下扭动身子挣扎的时候磨破了好多皮。有些地方现在还渗着血丝。今晚看阵势玩得都还很轻微……
贺一航跟在边上,陈序每解开一条他就赶紧拨开一条。刚才完全没反应过来,忘记先解开了。“嫂子,没事吧?人没事吧?要不要去叫医生?”
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佟柯可千万不能有事。千万!
俱乐部有全天候的医生,因为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两个玩过火的。
贺一航一直在边上问,陈序没好气地甩了一声,“没事。”。
佟柯身上的束缚带帮着解开后,陈序给他按摩手脚。
长时间的捆绑很容易导致肢体麻木,他有一次被放下来后,刚开始还没感觉,结果没走几步整个人就踉跄了。幸亏陈诺眼疾手快。只那次之后,陈诺特地去找人学了按摩,每次结束之后都会耐心地帮他舒缓。
陈序给佟柯按摩手腕,贺一航有样学样。
陈序看着贺一航单膝蹲跪在地上,一手抚着sub的头发,脸上的担忧不是在作伪。也许不是陌生的sub而是熟人?陈序没忍住说教了一下,“俱乐部有指导手册,你可以拿来看一下。也可以向调教师们请教,他们会很乐意教导你的。你这样子玩很容易出事。”
这是在委婉地说明他的技术太差了吗?贺一航脸一阵烧,忙不迭点头,“会的,会的。”
13
佟柯听到耳边有人突然提高了声音,还不停地晃自己。脑袋被晃得好晕,佟柯想抬手制止他,但觉得手上有千金重。然后听到脚步声咚咚咚,渐行渐远。
终于安静了。
可是很快又有人进来了。
有人在他耳边细碎地说着话,佟柯努力去听,但是听不清楚,隐隐约约时有时无。
有人在按揉自己的四肢,很舒服。好想就这样四肢大开着睡一觉。
耳边的声音越发清晰了,有人在训话,在教导着该怎么做。自己真的是被一个新手歪打正着了?运气还真是背啊。
手机铃声响了,训话的声音停下来了。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在碎碎念着“佟柯,佟柯。”
佟柯?佟柯!
佟柯觉得胸膛喘不过气,字正腔圆,没有听错的可能,这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这人,这个在大洋彼岸,这个出现在俱乐部并且主动搭讪自己的人,认识自己?
早说了,不该贪图一时的快感。这次真的玩火自焚了。如果被正阳知道了,他一定会气急败坏的拿手指指着自己,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吧。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