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楼宇林立。
其间,身材高挑的男人在众人簇拥中,直奔本市最大的一家上市公司总部。
“苏先生。”大厦内原本形色匆匆的人,在看见进门的人后,无一例外,均停下来躬身行礼。
苏庭烨笑着,随口搪塞一句:“大家都辛苦了。”便惹来众人的满目崇敬。
一冷面下属快步走来:“苏先生。”
苏庭烨应了一声。
两人朝专用电梯走去。
密闭的电梯内。
冷面下属在快速上升中,将综合所得汇报出:“上次聚会的事件,引起一系列反响,‘他’已经露出了明显的马脚。”
“……”
“近几天,估计要有大动作,‘他’可能会提前行动。我们近半年来研究的核心,一直都看守严密,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哦?”苏庭烨笑道,“……没有蛛丝马迹,我这个宝贝弟弟又该怎么行动?”
冷面下属推了推眼镜:“听苏先生吩咐。”
苏庭烨说话算话,说晚上很晚才回来,就很晚才回来。
江晚站在厨房,一直心不在焉,双手绞着围裙衣角。
熬煮的醒酒汤已经煮沸许久,小锅里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苏庭烨进门,一路摇摇晃晃,酒味肆虐。
“江晚。”他撕着领带,头发凌乱,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墙壁,气的又骂骂咧咧:“快给我出来,我要喝醒酒汤,你给我煮了没有。”
“煮了。”江晚连忙答应着。
但他走神太久,下意识就徒手去捏瓷锅。
结果手指登时被烫了一个水泡,痛得他把手指往嘴巴一塞,嘶嘶的倒吸气。
不知道苏庭烨什么时候进来了,一脸疲惫的站到江晚身后。
江晚还在弄被烫了的手指,根本没有意识到空间的变化。
他心里又怕又急,担忧苏庭烨等太久,于是便还不待手指的剧痛停歇,就准备再去端锅。
这时,一只大手,穿过他的头顶,一把擒住了他的手。
江晚一怔。
“烫到了?”男人酒后略哑的嗓音擦过他的耳边,口中还吐出一丝丝酒气。
江晚觉得自己仿佛没有喝酒就已经微醺。
他侧过脸,看男人搭在他肩头上的脸。
“不喝了,先给你上药。”苏庭烨咕哝着,捏着江晚的手腕,打量他被烫伤的手指。
喝了酒的缘故,苏庭烨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清,最后干脆气呼呼的把挂在鼻梁上的金属框眼镜掀翻。
江晚有点口渴的吞咽了下唾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苏庭烨拽出了厨房。
“锅,锅……”江晚踉踉跄跄,还不忘提醒:“还开着火呢。”
“不用管,让它开着,熬干了,火自己就停了。”苏庭烨拢过他张牙舞爪的手,将人提溜进房间。
江晚瞬间老实了,乖乖的坐到床沿,像出嫁之日,等待丈夫的新娘。
“你哆嗦什么?”苏庭烨把冰凉的药油涂在他的手上,一圈一圈的打揉,“我很恐怖?”
“没,没有。”江晚压抑着胸腔里满腔酸涩,带着点哽咽的摇头,“您不恐怖。”
“那你哆嗦什么?”苏庭烨不解的看他一眼,“你自己瞧,你这手都哆嗦成什么样了啊。”
说完,还低头确认了一番,又认真的望向江晚的眼睛。
江晚抿了抿唇,很不自然的道:“……疼。”
“……”
上过药,苏庭烨酒也醒了大半。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男人。
从将他带回来开始,一切就都是Yin谋。
江晚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既可以泄欲,又能助他揪出内jian的工具。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开始不自觉的就会关心起这个家伙。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苏庭烨暗暗地想。
作为他们这种人,与曾经的帝王世家有什么区别?
为了财权,他们可以罔顾血缘,只要可以扞卫自己的地位,亲弟弟他都能毫不留情的肃杀。
不过一个陪床的小宠儿……
算不了什么的。
“苏先生,醒酒汤……”
“不……”但转念一想,到嘴的拒绝又被咽下去,苏庭烨看着那双明显哭过的血色红眸,心软了:“……我尝尝。”
石斛、陈皮、麦冬,又放了些蜂蜜,这醒酒汤入口是热乎乎的甜意。
苏庭烨很意外,江晚煮的味道竟丝毫不吝于家中雇佣的那些大厨。
“还不错。”他端着小碗,背靠在灶台上,两条长腿随意攀放。
江晚有点脸红:“您过奖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赞他煮的东西。
胸口不自觉的灌入暖意,捎带着白天被母亲刻薄话语中伤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