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发现起先,他们的伤兵身上的伤都不足以致命,几十个如此她并不足以为奇,可是绝大部分都是这样,让她很难不去注意到。
她以为他们的士兵没有那么强壮呢,不是她长他人志气,而是她看到过玄天的部队,并一直认为那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雄狮,杀人绝对是致命,而不会像这样,只是或轻或重的伤。
她无力地闭了闭眼,又想起他了,强迫自己专心照顾病患,忽视心底慢慢泛滥的思念,但她知道,其实不大有用,因为它就跟如影随形一样。
楚王对战绩感到极度的不满意,由于玄天没有参战,所有他以前的旧部属都知悉个中原因,做为百越的女婿,他没有那么心狠手辣。
因为敬重玄天,他们下手的时候也是留有情面,没有索取对方的性命。
如此一来,伤员养好后复上沙场,周而复始就导致了战事延误了两个多月,这不是楚王想要的结果,他原本预算只要打三四场战,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捣黄龙的。
此刻他在军帐中恼羞成怒地训斥着,“不要告诉寡人,众位都已经尽力了,寡人有眼睛在看着,从今天起,寡人上阵看着你们,如有发现不尽心力者,格杀勿论”。
这日,楚军里来了不速之客,红瑜公主。
楚王帐里,他的眉头紧紧的锁着,不想知道她又来添什么乱。
“这样看我干什么,是母后让我来的,她不放心你”,转头她激动而深切地望着玄天,她知道夜央已经离开他了,“表哥,你好吗”。
任谁都看出她的醉翁之意。
玄天嫌恶地不看她。
红瑜知道的,夜央已经根植在他的心中,她恼怒地想着,即使她已经不顾夫妻情分地离开他,他仍惦念着着她,她恨那个女人啊,连带生她的人、她的国家,她都恨得咬牙切齿。
玄天的好兄弟,全都是有着过人的一技之长,楚王在对付百越的战略上对他有所保留后,百信请了一个兄弟从他的营帐离地三尺地挖了一条地道,通到楚王营帐地表下时,打个细而小的洞直达他的床底,洞里放置一根细线,一头接上铁片贴到楚王床底的洞口并小心的遮掩,另一头则贴上蝙蝠翼上的薄膜,如此便可以清楚地知道楚王会有什么策略了。
此时百信将探听到的消息告知玄天,“王爷,公主在唆使王上刺杀越王夫妇”,顺便他转述着红瑜的话。
她说留着越王夫妇只会后患无穷,他们是百越人的支柱,如果他们死了,百越人就跟无头苍蝇似的,根本就不用伤及一兵一卒就可以取下百越。
楚王告诉她这些他全都知道,只是答应过玄天的。
最后,红瑜恶毒地告诉他,他可以告诉任何人,杀人是她的主意,只要他派人给她。
“王爷,她还说,如果当初把她嫁给你就不会有这么多枝节麻烦了”,百信不怕死地嘿嘿笑着。
“告诉武将他们,如果发现他们动手,就将计就计”,思忖过后,玄天叫百信安排武将准备两个体形差不多的死囚和人皮面具。
那些日子,越兵伤残无数,守夜的士兵人手不足,一个夜黑风高晚上,楚王派了自己的亲信成功地混进百越军营刺杀了越王夫妇,如此不够,他们竟然残忍地将二人的头颅切割下来,挂在楚军大营的大木栅门顶上,示众地悬着。
远远望去,两颗血ye已经干固的头颅不瞑目地圆睁着。
“王上,做人何必这么绝”,玄天不待通报,闯进楚王帐里,怒火如惊涛骇浪般倾出,他没有估到楚王不守信到这种地步。
“玄天,对不起,情势所迫,我不得不如此”,硬着头皮对着玄天的怒火,此时帐里只有他们三人,楚王对玄天是有歉意的,不过割下人头和后来的就是红瑜一手促成的。
玄天紧绷着脸,凶恶地盯着两人。
“不要这样,玄天,女人其实没有你想的那样重要的,换过一个就是了,你何必如此当真”,楚王发自肺腑地劝说着。
越王夫妇的死他并不觉得不妥,一直以来他都应该这么做的,只是碍于兄弟情谊,他不想食言。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玄天目空一切,轻狂而冷冽地说。
“你”,楚王惊得后退一步。
红瑜也吓得脸色顿变。
“王上,很早以前,我就可以拥兵自重,但是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绝无怨言甘愿为你开疆扩土,让四面八方都来朝贺、称臣,现在我也可以为了你的出尔反尔取了你的性命”,转眼间,他原本的锋芒毕露转为失望一叹,“但是,你是我的兄弟,我不会伤害你”。
楚王很想告诉他,他护着百越的行为就已经伤害到自己了,可是喉头紧了紧,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他伤玄天更深。
玄天从来没有如此长篇幅地和他说过话,今天,耳际玄天的声音仍延续着,“大将军的位子,我已经不能再胜任,自愿让贤,请王上另觅高人,另外,玄王府王爷的世袭位,你看着办,想收回的话,请便吧”,他的话透露出对楚王失信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