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气又要往上贴。
石墨扬扬眉,“你说对了。她追我爸那会,被怄得天天哭,还非他不可。”
五六点,正迷糊,秦甦一听到这,彻底清醒了,“是你妈追的你爸?”
“你看不出来吗?”全天下人都能看得出,莫蔓菁就是傲娇的舔狗。
“我从哪里看出来?”秦甦没有看过他们互动!只听到过一声嗲得人汗毛竖起的“老公”。
“明天......不对,今天你看着。”
16床的产妇就像个麻布袋,眯过去被摇醒,又要喂nai。
孩子哭闹吵死了,房间也不大,人来人往有点挤。
石墨帮秦甦打水,端着牙杯到床边,她已经飞快适应了噪音,昏睡过去。
“来,刷个牙再睡。”他拉拉她的手。
她不要,她困,“唔......”
他挤了洗脸巾,给她温了个脸,“乖,刷个牙,别又牙疼了。”
秦甦握着牙刷,闭眼机械杵了几下。石墨迟疑,还是让她睡了。
莫女士进门,眉头一紧,小孩有力的哭闹声像是对人间的一串咒骂,符/咒一样围绕。
莫蔓菁猫头对16床的家属招呼,“儿子?女儿?......哦哦,儿子好,儿子好......恭喜恭喜!”
她撇撇嘴,既然是男娃就不看了,言毕往秦甦床边走去。
护士早上给她吸氧,她眼睛都没睁开。双胎到了32周,状态就跟单胎临产没差了。心慌、气短、胃胀,排泄通路也被挤压。五脏六肺出于女性机体的母爱设定,皆在给她的“孢子们”让路。
在孕育生命时,造物主就替女性做了决定。
孕期爸爸都会被问到保大保小的问题,秦甦没有问过石墨,一是没必要,答案显而易见;二是她作为母体,感受到自己给崽让出生命空间,除非中止孕事,不然是机体的死设定。
还是做梦吧,做梦舒服,梦里她没有gui壳。
秦甦这回梦到自己变成只蚕宝宝,白蠕蠕的身躯吐丝预备结茧。
可痛苦的是,她不吃素,蚕宝宝又只吃素。她好多腿,一动就像一节列车,在一片绿油桑叶里找rou。
醒来时,她差点饿死了。
她豁然睁眼,头都不转一下,像个废物,大喊道:“妈,我饿了。”
莫蔓菁闻言,拦住陆玉霞,走到床边,“噢哟,没想到没给改口费就得了句‘妈’,我捡便宜了。”
秦甦见是莫女士,害羞了下,“阿姨......”
“还叫什么阿姨啊,等会石墨他爸来了,你也一块儿把‘爸’喊了吧。”
秦甦不知她是讲真还是玩笑,眼珠咕噜咕噜,石墨眼锋已经在扫射了。这厮完全忘了夜里说要对妈好一点。
莫女士被儿子瞪,也不恼,心甘情愿地缩脖子,受气包一样“哼”了一声。
秦甦内心叹气,她也有个儿子来着,虽说现在就想儿媳气有点远,但万物守恒,不是不报,只是她的时候未到啊......
生孩子把娇滴滴变成丑兮兮,陆女士见她醒了赶紧热饭,想着等会吃完饭把秦甦拾掇拾掇,三四点钟,石峰就要到了。
从开水间端回热好的营养餐,陆女士看见石墨把秦甦扶起后正给她梳头,问她怎么扎。生疏的手连辫绳都没抓顺手。
她闪过不自在,低低说,“两个人这么要好。”
莫女士在床尾拍照,老花让她看东西非常古怪,聚焦时像在翻白眼,还指挥石墨不许动,等她拍好了再动。
石墨哪听她的,飞快扎好,对她说,“你不戴眼镜别出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她嫌戴眼镜丑,那些老花眼镜没有时髦的,每副都显老。
几年前,石墨坐莫女士的车,她开车码数都看不清,还问他,你说那个红灯的秒数还有多少,我看不清,那个限速牌写的多少,60还是80,忘了看了。把石墨吓得当场就想下车,把她的驾照送去注销。
此后,只要石墨逮到她那副看东西的姿势,忍不住就要凶她。“最好是!”
秦甦饿极了,终于吃到rou了,梦里的渴rou全奔在现实。
下午14点,石墨牵着秦甦的手去做彩超,三甲的人真多,等候时,石墨教她转硬币,秦甦嘻嘻哈哈不正经地学,石墨就不停弯腰给她捡硬币。
“好吧,我收回上次说不浪漫的话。”好难哦。
石墨都不想提那次,“确实不浪漫。”
“浪漫的!”她抱着他的手,“石黑土,你的幽默和浪漫都是慢热的那种。”起初看到,心想这什么呀,后知后觉,品出趣味来。
“是吗?”石墨脸上闪过别扭。
“是的是的是的。”她笑眯眯地夸他,“所以你要再接再厉!不可以因为我生了宝宝就懈怠了。不然取消你的浪漫执照。”
石墨五指熟练地转动硬币,一次次成功地把戒指和硬币衔接,递到秦甦眼皮子底下。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