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一下,随后她看向珀劳莉斯的眼神带上了怜悯,她动了动手指,镜子里珀劳莉斯背后的水晶球飞了过来,半径十公分的小小球体悬浮在她身前。“烧掉一缕头发。”她吩咐道,珀劳莉斯照做了,她剪下一缕黑色的卷发烧了起来,橘红色的火焰冒着白烟,很快她手里就只剩一堆灰烬,镜子里的水晶球静静的对着她手里逐渐熄灭的火焰,梅丽尔低声念了一段古魔文,她的声音很低,语速又太快,珀劳莉斯隐隐只听清楚了几个音节,在咒语念完后水晶球里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发光体,那球体是清浅的绿色像极了珀劳莉斯灰绿色的眼睛,但是那球体又并不圆润,球体缺失了一大块,上面布满了细碎的裂纹,看上去随时都有碎裂的危险。
“是我?”珀劳莉斯的视线停在水晶球上,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忽然觉得手里的牛奶冷的可怕。
“这是你找回记忆的代价。”梅丽尔回答,她同样在看着水晶球,这样看起来她和珀劳莉斯的倒真的像是在照镜子了。
“我还能活多久?”珀劳莉斯眼中的温和有些冷掉了,她抿着唇,握住杯子的手直指节有些苍白,她从来是不畏惧死亡的,她曾经想过多次她也许会死在黑魔王手里,也许会死在汤姆手里,却从未想过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会像是完成使命了一样一点一点的死去,那种感觉糟透了,她宁愿死在贝拉的手里。
“我不确定。”梅丽尔回答,她的神色有些复杂。“我想你自己也感受到了,你在斯内普身边虚弱的格外快,他的存在会牵动你找回去的记忆和伤口,也许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你活不过三个月。”说到这里梅丽尔像是自我安慰的放松了语气。“我知道你是聪明人的对吧,离开他也许你能活到二十岁甚至更久,我的预言只错过一次。”珀劳莉斯抬眼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让梅丽尔脸上的笑僵掉了。
“只有……三个月?”珀劳莉斯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你别犯傻!”梅丽尔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自己也看到了,你的灵魂漏了!里面的力量会一点一点散出来,到时候你会彻底消失,去不了天堂也去不了地狱!对自己用一个一忘皆空,然后离开英国,你能活的很好能活很久!”
“一忘皆空?”珀劳莉斯看着她轻笑了一声。“我已经忘过一次了。”那可是险些后悔一辈子的经历。“没有他我宁愿死。”
“哈?!那你还答应汤姆·里德尔的赌约?!”梅丽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不明白为什么珀劳莉斯的行为会这么矛盾。
“就算汤姆赢了……我也还能见到西弗勒斯,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永别。”珀劳莉斯移开了视线,她知道在对于汤姆的问题上她处理的很糟糕。
“不可理喻!”梅丽尔烦躁的摔摔了水晶球,珀劳莉斯身后的隔板上那颗水晶球毫无征兆的碎了一地。“你是在找死吗?你还记得我当年的预言吗?你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女巫,活到八十岁死于背上的黑魔法伤害,现在你是要打破我的预言吗?”八十岁,在强大的巫师里算得上短命了,珀劳莉斯静静的看着‘自己’在镜子里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诧异于自己还能够笑得出来,梅丽尔和她不一样,她是七百年前的先知,一句错误的预言让她开启了她强大的预言能力,除了第一次预言,她人生二十年从未出过错,顺风顺水的人生让她看上去有些像是个孩子。“你是要在知道命运后去打破吗?”梅丽尔忽然冷静下来了,那一刻她灰绿色的眼睛冷了下来,一种难言的威压从镜子里蔓延出来。
“知不知道都不会改变我的选择。”珀劳莉斯认真的回答,随后她看见梅丽尔笑了。
“你不会死,我的预言不会错,永不。”毫无根据的自信让珀劳莉斯勾起了嘴角,她不介意梅丽尔这样,这样自信的先知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如果我死了,身体就是你的了。”她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帮我照顾好西弗勒斯。”
“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照顾,我才不要你破破烂烂的身体和糟糕的未婚夫。”梅丽尔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镜面一闪,珀劳莉斯看见了她自己的倒影。
“加油啊,珀劳莉斯·爱奥尼奥斯·布莱克。”她对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人温和微笑。
珀劳莉斯在布莱克老宅里睡了两天才回去,西里斯和莱姆斯在克利切的隐瞒下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在周一傍晚时回到了霍格沃茨,迎接她的是斯内普板着的脸,她承认她是故意不想上魔药课的,她的魔力开始不稳定,天知道在熬药的时候会出现什么问题。
“想我了?”珀劳莉斯对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斯内普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她知道他是担心的,她骗他法阵出问题,那可不是小事。回答她的是一个缠绵到窒息的深吻,她靠在他怀里无奈的笑笑,从梅丽尔给她看水晶球后她对灵魂力量的流失的感觉变得敏感多了,她能感受到,在她进入这间屋子后原本像是尘埃一样的流失像是开了闸一样。
“我想即使是连续四年成绩全o的布莱克小姐,也不会拒绝教授的课后补习的对吧?”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珀劳莉斯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