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只是徐在安,纪瑶也听呆了。
“为什么。”他俩齐声问道。
“不为什么。”萧旷背着手走出几步,“懒得去管罢了。反正就算我不管,总有人管的。你们如今就发现异常了不是?这么大一盏魂灯,寻个人接管就行。啊,纪小姑娘,我看你算账挺快的,就你吧。”
纪瑶忍无可忍,“萧宗主,我才说你做事不出格,你的脑子就进水了?修道修糊涂了?”
萧旷笑了一声,“糊涂倒不至于糊涂,就是这修真大道吧,越走越觉得没意思。”
他环顾四周,一一指点过去,
“浩然正道的仙门宗主,为了三界前途杀人千万。性情闲云野鹤的人,偏偏被困在宗门内,忙得陀螺一般。想要宗子之位的千方百计得不到,不想要的偏被硬塞进怀里。谦冲礼让的被人欺到头上,随心恣意的倒是四处横行。乡野出身的小辈,一朝化龙,青云直上。小时候乖巧可爱的小姑娘,被亲爹宠成了混账。人这一生,本来就是荒谬之极。哎,与其费力做事,不如省点力气喝酒。”
众人:“……”
方敬和摸了摸鼻子,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深藏不露啊萧宗主。眼光犀利,一针见血。”
徐在安一时无言以对,干瞪眼。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你干的事很没道理。”
陆焕嘲道,“早就叫你别修见性道了。此道修到最后,个个都成了放浪形骸的狂士,只剩醉死一条路。”
纪瑶简洁的一句话总结全场,
“妈呀,修真界的哲学家,今天算是遇到了。”
萧旷被轮番打击得彻底破防,呛了口口水,一边咳嗽着,一边指着纪瑶问,“小丫头说清楚了,什么叫折学家?我怎么觉得听起来不像好话呢。”
“这个词儿本身没毛病,但是你有毛病啊萧宗主。”
纪瑶真诚地道,“想得太多,做得太少,整日里瞎琢磨,你看,钻牛角尖了不是。我觉得吧萧宗主,你需要封住一身修为,去俗世游历个几年,被人在暗巷里套麻袋揍几顿,感受生活的不容易,你的毛病可能就好了。”
萧旷:“……”
陆焕几步走到温灵玉面前,”火魂灯如今的情况,还需要阵法逆转回来。你看如何。”
温灵玉道,”既然遇到了,便是分内的事。”
萧旷抱臂嘲道,“陆明霄,你的随心之道,果然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也不管逆转阵法的后果如何。”
陆焕:“废话少说,你帮不帮。”
“你们随意。老子不奉陪了。”说罢,萧旷竟真的召出本命剑,径自御剑而起。
众人只见一道御剑的白光闪过,人已经去远了。
空中传来萧旷遥遥的声音。
“这宗主的位子,就留给大小姐罢。反正他们尉迟家留下来的东西,祭祀大典也是大小姐要办的,宗主位子也是她爹无人可用,硬塞给老子的。妈的,每天那么多破事,白白耽误了我三年光Yin。老子要去漠北,找草原的汉子喝酒去。”
徐在安目瞪口呆,”萧宗主……这就走了?这么大一盏火魂灯……他真丢给我们了?”
众人眼前忽然闪过一片金色亮光,独立于三界之外的一方小世界片片破碎,幻成虚影。
困在小世界里的三人出现在后山山头。
陆焕伸手指了指天边的御剑之光,淡淡道,“尉迟姑娘,萧旷走了,将宗主的位置留给了你。你待如何?”
尉迟婷愣愣站了片刻,突然如梦初醒,追着御剑的方向狂奔而去,带着哭腔大喊,“萧旷,萧旷!你混账!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性子,我改,我都改还不行吗!你等等我啊——”
一名年轻俊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陌生相貌男子站在纪凌身边,若无其事打量周围。
纪瑶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过去几步,把纪凌拉过来。
“你谁啊。”她警惕地盯着那陌生俊美男子。
“闲杂人等,不得入后山。你怎么混进来的。”
那俊美男子一愣,指着自己,难以置信,“纪丫头,你不认识我了?”
那嗓音倒是熟悉。
纪瑶也是一愣,“你是……乌辛?你怎么变这样了?”
“老子入了元婴境,可以维持人身了。”乌辛得意洋洋地展示他花里胡哨的锦袍,
“对了,以后别叫我乌辛了。看看这真身彩羽幻出的漂亮衣裳,可配得上吾天山辛重华的大名?”
纪瑶称赞道,“确实比乌鸦黑好看多了。”又问,“你现在清醒了?不到处喷火了?”
辛重华:“清醒了,就是饿得慌。纪丫头,拿些rou来。”
陆焕的视线扫过来,落在凑在一起亲亲热热说着话的两人身上,眼神凝住了。
纪瑶根本没察觉,熟练地摸出几块rou干,掂了掂分量,估摸着有三四十斤重,够一份零嘴了,把rou干全塞进辛重华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