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幻想的泡泡,在阳光下,一个接着一个破碎。
高考后的暑假,郝声和迟煦漾约炮了。
她从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成为她的朋友已经很多年了,她自以为自己只是在和一个陌生人约炮,约过也就再无瓜葛了。
而且,貌似她和很多人都约了。
他给她发消息。
放心,我家只有一只橘猫,和我,房子也够大。
九点,她如约来到他家。
而他在早上九点之前,就已经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她穿着淡蓝带圆点的及膝长裙,白色布鞋,背着一个帆布包,包上还吊着一个可爱的小熊,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
他差点就要以为她是来上学,而非来做爱的了。
本来他还想和她交流交流,但她直接问浴室在哪。
他的浴巾根本就裹不下她,右手撑起后脑勺,支起身子半躺着看他,在他心跳如鼓移开目光时,她问他:洗了澡吗?
许是灯光太过晃眼。
他竟觉得此时已不在人间。
我这就去。
其实他早就洗了无数遍,用了她最爱的玫瑰味沐浴露。
他不敢看她就去了浴室。
当他洗好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穿上了吊带裙,坐在沙发上,而手
放在下面。
听到动静,她转头看他,不同于来时的端正乖巧,此时的她半颗雪球裸露,在惑人暧昧的灯光下,蒸煮着雪原朝霞,整个人就如同荷花雾气里妖鬼。
他走过去,她笑着开口:我准备了避孕套。
他忽然有了种奇异的感觉,自己好像在被她嫖
她没给他时间反悔,弯起涂着鲜艳口红的唇,贴紧着他的脊背,软乎乎、弹性十足地压着他。甚至隔着薄薄衣裳,他能够感受到她的炽热。
是那么滚烫,那么灼烧。
郝声呆若木鸡,燥热兜住了他,他几乎能够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看向紧拉的窗帘缝隙,橘猫正在那舔着自己的毛。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怦怦地乱跳,脸也烧红了。而那呼吸声似乎是在浓稠的黑暗之中聚集着什么庞然大物,一声声地敲打在他的头皮心膜,猛烈地撞击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我先帮你、帮你用手
好。她看着他,声音同雪花一样轻飘。
落在他脸上,使得他神色跟打了结似的。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伸向她的裙摆。
注意她注视的目光,他心怦怦颤个不停。
他手都没牵过,吻也没接过,就要如此大胆地在心上人面前脱裤子,真是太难堪,太羞耻了。
她的目光像是沾染了春药香水。
只一眼,他便涌出一股强大的欲望,便要缴械投降了。
迟煦漾似乎轻轻地笑了,将头埋进他胸脯里,整张脸都在灼烧着他。
他他他都要烧焦了,皮rou滋滋响,烟火里的尘埃都要层层掩埋他了。他开始恍惚。在这恍恍惚惚之中,他忘记害羞了。
他像个年久失修的手风琴,被人拉才会有声音,又像个经历风雨的绿皮火车,咯吱咯吱地开向春天。
郝声憋着气,颤颤巍巍地像悬崖峭壁上被风吹动的草药,突然就听到她的声音:第一次?
我,我,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会好好学再说你看我手指纤长
天呐他都在说些什么啊他怎么会说这种话一点都不像他了
迟煦漾看着她,若有所思。
骗你,我就把我家橘猫阉了。
橘猫停下了舔爪子的动作,死死地盯着郝声。
迟煦漾噗嗤一笑,没再说什么了。
他下定决心,伸进去,喘着气他透过手掌感受到已经很shi了甚至都能够浸染内裤弄shi他的手心。
事后,迟煦漾洗好澡,穿回淡蓝色长裙,其人如夏日溪水洗过般,干净美好,她一步一动,身下颤抖的裙摆仿佛勾勒着幽暗的莲火。
她走到玄关处,换了鞋,背着帆布包,拒绝了他的邀请,回家去了。
她走后,郝声没动,只是怔怔地望着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发呆。
再次见到迟煦漾,是在南大,他听说她考了这,他就也努力来到了这。
那时候她在和她的第n任男朋友接吻。
树下,无人,风很平静,有只斑鸠路过。
他抱着好几个大型快递,汗流浃背,忽然就看见了他们。
迟煦漾也看到了他,但郝声没敢上前打招呼。他匆忙离去。旁边的斑鸠受了惊吓,往空调外机那奔去。
夏日,天蓝,云很白,郝声狼狈地逃了。
没过几天,迟煦漾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
他参加了篮球比赛,下午打球的时候,总是会看到迟煦漾在跑道上戴着耳机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