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文站在地下室内,茫然地看着警察一下又一下敲击被牢牢封锁住的门。
刚刚里面还有微弱的敲门声,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大概是在等待救援。
郑父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郑母也因为骤然知道这个消息被气的住院。
事情要从今天早上说起,郑母提出要重修一下地下室,郑父的百般阻拦,更是让郑母产生了疑心。
这些年来出于某些原因,郑母和郑宇文一直没有进入过地下室,向来都是郑父在打理,曾经郑某还笑称地下室会不会被郑父藏了些宝贝,所以才不愿意他们去地下室。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番话竟一语成拙,地下室里被郑父藏了两个大活人!
据郑父所交代的,被关在地下室的人是他的初恋,当初嫌贫爱富,抛下他嫁给了富二代,机缘巧合之下再次遇到初恋,郑父想和她保持联系,遭到了初恋的嘲讽和怒骂,一气之下将人关在地下室里面,性侵长达十六年!
而地下是另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就是郑父强jian初恋生下来的。
听到这些的郑母又气又怒,直接心脏病发作住了医院。
郑父不愿意交出来钥匙,甚至想和警察们谈条件,说交出钥匙就放过他一马,警察们不理这个罪大恶极的犯人,直接撬门。
郑母住院了,郑父被抓起来了,能够主持大局的只有郑宇文。
家里突然之间发生的变故也着实惊呆了,郑宇文在他的印象里,父母明明很恩爱,很和睦,他怎么也想不到郑父竟然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同时他也很好奇被关在地下室的,他那个弟弟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门被撬开,顿时地下室的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让外面的警官和郑宇文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挡在少年面前的是一个佝偻,瘦弱的女人,比起自己的母亲,岁月给她的脸留下太多痕迹,让郑宇文根本想不到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
但是她的神色却很坚毅,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少年挡住,她身后有几本破旧的课本,堆积着食物残渣,一个角落里甚至都是粪便,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两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
任凭郑宇文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对母子这几十年在地下室里究竟是怎么过的。
少年用那双无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郑宇文,除了那双眼睛,少年的身体也是脏兮兮的,穿着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衣服,郑宇文认出来了,那是他曾经丢掉的衣服,少年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干净的地方,除了那双眼睛。
被少年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郑宇文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同样是郑父的儿子,最起码前面二十多年,他是生活在一个良好的家庭氛围,而面前这个孩子却足足在地下室里面呆了十五年。
忍受着哄臭,没有阳光,食物也短缺的日子。
少年的母亲却很淡定,警官,我想在录口供之前,先让我们洗个澡吧。
警察们也回过神来,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在靠近少年的时候却被少年躲开了,警察也没有强求,只安慰地说道:放心吧,郑建国已经被抓起来了,你们安全了。
一个警察带着这对可怜的母子上楼,而另外的警察则是在拍地下室的照片,为郑父的犯罪提供更多有效的证据。
一个警察说道:可怜了,作为母亲和孩子,如果是我被关在地下室十几年,恐怕我早就疯掉了。
或许这就是作为母亲的伟大,闵文雅在第二年就已经生下了孩子,可能她就是因为孩子才坚持了那么久的吧。另一个警察感慨道。
郑宇文脑海里净是那名脏兮兮的少年明亮的眼神。
他问道:那,她的孩子会怎么处理?
要先看看他母亲还有没有亲人,能不能独自抚养他,他现在还未成年,费用还是需要你家来出,不过整整十五年和人类社会脱节,他这辈子可能是毁了。警察感慨的说道。
郑宇文点了点头,应该的,该出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出。
地下室的门被狠狠关上,警察在上面贴了封条,如果后续还有什么需要考证的地方,还要重新进入,而郑宇文一时半会儿也是不能在家里面住了。
郑宇文躺在沙发上挠了挠头,经纪人一个又一个的给他打电话,他才抽出空接听,问他关于今天下午的音乐会的事情,他只得简短的把家里面的事情说了一下,音乐会今天是去不成了,等一会儿他不仅要跟着警察去做口供,还要去医院看望母亲。
这时候少年已经从浴室出来了,宽大的浴巾把他罩在里面,他好奇的四处张望,对身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郑宇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少年不像刚刚那样脏兮兮的,他洗过澡后皮肤白的透明,手腕上有一道道的红痕,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少年的目光并不在他身上,反而看向了屋内各种各样的家具,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电视机,十分拘谨,白色的猫咪从郑宇文的屋内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