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狭窄的巷子深处,上楼,她想要打开单人公寓的门,但她只是多想了他一秒,就突然明白了她看见他时那种微妙的情绪是因为什么了。
西里斯的神态里有了阿尔法德当年的样子。
缺了一根琴弦的竖琴。
孤独也在向他讨债。科洛弗闭上眼,整个人如同在崩塌似的痛了起来。疼痛是有意义的,它像是一个船锚,让她在无尽的流浪里扎了根,定住了。生活是孤独的,流浪是孤独的,思考和读书也是孤独的,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哪怕痛不欲生,也不是孤独的。
他们之间已经纠缠了太多年了,爱情,谎言,逃离,生死,每一样都是那么沉重的议题,以至于她都透不过气,所以她才想要离开他。但逃避是没有用的,她没办法不去想他,也没办法摆脱他。她或许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但她属于他,就像他属于她一样。
她飞快地冲下楼,向巷子口奔去,叫着他的名字,西里斯还站在原地,听到声音回过身,带着一种宛如做梦的恍惚,她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们紧紧地搂在一起,她的额头磕到了他的下巴,两个人都疼得要命,但谁都没有松开。她拥抱着他,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突然开始痛哭,但又是快乐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快乐了。
“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对不起。”她啜泣着,感受到灼热的ye体滴在她脸上,混在她的眼泪里,才发现他也哭了,眼圈通红,呼吸急促,但脸上的表情也是快乐的。
他们在大街上拥抱着,若无旁人地又哭又笑,肆意地亲吻着对方,像两个疯子,也许他们真的都疯了,爱情对他们而言,是一种会失去理智的Jing神疾病。
他搂着她,吻着她的额角和头发,熟悉的气味让他浑身颤抖,泪水从眼角滚落。“科洛弗,我爱你。我希望你也能爱着我,求求你也爱我,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她捧着他的脸,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睛里溢了出来,冲刷着她的脸。“我爱你,西里斯,我当然爱你。你在我这里永远有机会……神啊,即便是死亡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是的,你看,即便是死亡也无法把我们分开,”他伸手擦着她的眼泪,“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她吸了吸鼻子,拉住了他的手。
番外5-6以及后记
番外5
金色的时钟划过下午五点,魔法部的门口出现了短暂的人chao,上百号人成群结队地冲出办公区,下班的高峰时间。西里斯·布莱克走在人群中,和其他提着公文包身披巫师袍的人不同,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停顿片刻,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坚定地走去。
门前的大马路上停着一辆抛过光的黑色机车。一个年轻女人抱着胳膊靠在车身上,金色的头发梳成长长的马尾,皮夹克和牛仔裤包裹着曼妙的身躯,脚上踩着及膝皮靴,烈焰红唇,高高的额头和鼻梁,蓝色的大眼睛,美得有种不容冒犯的神气。
“嗨,帅哥,”她笑了笑,用脚尖抵了抵机车的排气管,“你的车很酷。”
他笑了笑。“谢谢。”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凑过去和他交换了一个吻,对他耳语道。“介意载我一程么?”
他咬了咬她的嘴唇。“你要去哪里?”
她捧着他的脸,笑得暧昧。“取决于你要去哪里。”
他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乐意至极。上车吧。”
他们跨坐到车上,机车发出一声轰鸣,驶上了车道,然后又到了公路上,两旁的路灯已经亮了,天色是一种浓厚的薰衣草色。他又一踩油门,机车飞向天空,顺着云层的排布迅速地穿梭着。
“这个游戏好玩吗?”科洛弗抱着西里斯的腰。
“不能更棒了,”西里斯憋着笑地回答道,“简直成了我每天坚持上班的动力。”
“听听你的话,傲罗先生,金斯莱会气到心梗发作。”
“我只是坦诚。”
科洛弗不再说话,隔着皮衣吻了吻他的肩膀,飞天摩托像一道闪电似的朝着戈德里克山谷的方向冲去。他们在那里买了宽敞的新家,一栋漂亮的四层楼别墅,就在波特家的旁边,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砖红色的屋顶耸起尖尖的角,nai油色的墙壁上嵌着大大的玻璃窗,朝南的那一面突出着圆弧形的飘窗,屋子外面是宽敞的门廊和象牙色的门柱,正对着长方形的花园。
别墅前有一块相当大的草坪,上面铺着一条通往门廊的石子路,别墅后面的布置更加惬意,草地上围着一小块花圃,里面种着月季和蔷薇,不远处是他们自己栽种的树林,月桂树和山毛榉,还有好几棵山杨。
“妈妈!爸爸!”五岁的切斯特飞奔过来,被西里斯接在手上直接举了起来。
切斯特展开双臂,眨巴着蓝色的大眼睛:“我们玩什么好呢?”
“等等,切西,”西里斯晃了晃手腕,切斯特乌黑的小卷毛也在空中顺势抖了抖,“你身上怎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