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我有时候难免会觉得他有点可怜,”莉莉悄悄地对我说,“他爸爸妈妈从来不给他寄东西,但他那个分去斯莱特林的弟弟好像每天都有包裹。”
说到这里,莉莉露出一种想要表达友善但又难以下咽的表情。
“但无论如何,对同学恶作剧都是不对的,希望他改正。”
“恶作剧确实是不对的,”我附和道,“但我也不打算告诉其他人。”
莉莉继续问:“他后来又找过你麻烦吗?”
我最后还是把那些怪异的部分告诉了她。那一小罐被他抢走又回到我手里的药膏,被粪蛋吓走但又被他还回来的大蟾蜍,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涨红的脸和跑得飞快的背影。
“什么!他又来?”莉莉显然只听进去了前半部分。
“是啊,他又来。”我用手帕擦干净自己油腻腻的手,又用魔杖施了一个“清理一新”。
“他为什么要这样?这……这根本没有意义。”莉莉完全想不通。
实不相瞒,我也想不通。“如果他追求意义的话,那么他就压根不会对别人恶作剧。”
并且我高度怀疑,西里斯·布莱克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意义”。
莉莉皱了皱鼻子,拿起最后一块鸡胸。“算了,别管他了。为什么要在这么美好的天气里谈论他呢?”
我把吃完的包装纸收拾了一下,一不小心漏了一点面包屑在地上,四五只麻雀立刻聚集过来啄食。不远处,波特大摇大摆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中午好,你们在野餐吗?”他遇到了什么好事了?看上去心花怒放。
“是的,波特,”莉莉拿起绣着牝鹿的手帕擦嘴,“并且我们不希望被打扰。”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庄重。“伊万斯,我可是有要事才来的。”
莉莉问道。“什么事?”
“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选拔定在下周六,我要去竞争追球手,”他yin诵一般地开口,“伊万斯,我来邀请你去当观众,”他停顿了一会儿,微微侧过头,像是这时候才发现了我的存在,“帕利,你也可以一起来。”
“不了,波特,”莉莉拒绝得干脆,“我想我更乐意去图书馆自习。”
布莱克跟着波特一起走了过来,看到我,露出尴尬的神色。
莉莉皱了皱眉。“我想我和科洛弗该走了。”
“诶,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波特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有想过她会拒绝,“格兰芬多不会有比我更好的追球手了!”
“抱歉,波特,虽然我会感激你为格兰芬多获得学院杯所做的努力,”莉莉的眉头越皱越紧,“但我个人并不感兴趣。”
“为什么?”波特一头雾水。
“不为什么。”莉莉拉着我作势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狠狠地对他说,“还有,波特,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请你管好你的朋友。”
莉莉像是为了表明立场似的,真的没有观看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选拔赛,我可以作证,因为当时莉莉正和我在女盥洗室的隔间里研究魔药。
那个隔间,因为实在无人问津,已经变得有些像我们的领地。我们一直在往里面搬东西,除了坩埚以外,还有两本和魔药有关的书,一本很厚的Jing装笔记本,一个多余的黄铜天平,一个磨得看不出花纹的蜡烛台和一捆薄荷蜡烛,可以用来照明,但更多的是用来祛味,后来因为实验次数太多了,她又拿来了一副龙皮手套,随意地丢在水箱上。
“为什么不多加一点牵牛花叶?”我指了指坩埚里浑浊的ye体,“如果要做结巴汤的话,我感觉我们加的有点少,我确信它还没有产生沉淀。”
“再加……一盎司?”莉莉从敞开的口袋里抓了一小把干燥的牵牛花叶,放在黄铜天平上。
“从四分之一盎司开始怎么样?”我建议道。
“好啊。”她愉快地称了四分之一盎司的牵牛花叶丢进坩埚里。
“怎么样?”我问。
她把头伸到坩埚上方,懊恼地宣布:“还没有沉淀。我再加一点。”
她又把四分之一盎司的枯叶丢了进去。
“有了!”她欣喜地低呼,“你看,灰色沉淀。”
我拿起羽毛笔,按照手工索引把笔记本翻到写着“结巴汤”的那一页,找到“4、往眼镜蛇的毒ye里加入4盎司干燥过的牵牛花叶”,在“4盎司”下面划了一条波浪线,在旁边批注道“4.5盎司有更显著的沉淀效果”。
我们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东西收拾了走出女盥洗室。一踏出门,我们就得知了詹姆·波特入选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三年级开始就能以追球手的身份参赛。
礼拜一的早上第三四节是变形术。我和潘多拉、阿方索匆匆地从温室赶往麦格教授的教室,就看见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成群结队地走出来,他们刚刚下课。
我们从后门挤进去的时候前两排已经坐满了拉文克劳,阿方索抱憾自己晚了一步,只在第三排居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