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能感觉到他在辨别她的话是真相或谎言。他嘴唇勾起的弧度几乎可称为微笑,对着另一张脸。“有意思。西弗勒斯,这就是你对那女孩的改造?”
西弗勒斯转向她;他扫视她的冷漠目光拉扯着她冰封的内心,然后一切重新深埋入那些死亡带来的无知无觉之中。“也许。很难说哪些是她的经历所造成,哪些是我的所作所为取得的结果。”
“真是非同凡响。你知道,她几乎完全被掏空了。”他滑动得更近,她的头颅越发疼痛,有如冰锥在不断穿凿。胸腔内的心脏突突直跳,疼痛呼应着他的鞋底踏落地板的声响。“但也许不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也许是有……别的原因。”他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以难以置信他会有的轻柔划过她的脸颊,指尖好似炙热的金属烫过她的皮肤。
一阵突如其来的炽烈疼痛,莉莉禁不住退缩开来。
其中一个食死徒——罗齐尔,名为埃文的小辈——对于她的退缩发出轻笑。另一个食死徒的方下巴纹丝不动;柯班·亚克斯利眉头抽动,惊讶于在这样冒犯之后,她还能够继续站着,继续活着。雷古勒斯攥紧大狗的后颈,拽住皮毛。他们都不愚蠢,但他们也都不愿拿对方冒险。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犹如冰冷的大理石雕刻而成。
汤姆·里德尔像对待实验结果般观察着她因疼痛而紧绷的嘴唇,然后指尖抓住她的下巴。 她不敢挣扎退离,也不敢松开紧紧握在背后的手,甚至两只手的指甲都扎进另一只手,但她痛苦地张开嘴,咬牙忍着没有出声。莉莉确信他的指纹会在她脸上留下无以磨灭的烙印,然后——在痛苦经历了仿佛百年,或者只是片刻之后——他松开了她。
“一种迷人的副作用,”他若有所思。
西弗勒斯的眼中掠过一丝忧虑。“主人?”
“不用担心,西弗勒斯。你对她很满意,不是吗?”
“当然,”他平静说道。“正如我所说。主人您最为慷慨。”
“看来我并没有被误导,”他偏着头,若有所思。莉莉想知道他是否会掰开她的嘴去检查牙齿。“你的工作的确需要进一步协助,要比现在这些更好。”他手指一挥,不再理会她。“罗齐尔和亚克斯利表示对你的实验很感兴趣,我也希望你的工作能得到更密切的监督。”他缩起眼睛,最终,重新向西弗勒斯瞥了一眼。“以确保不再出错。”
空气凝固到极致,也冰冷到极致。
黑魔王迈出脚步,轻轻朝西弗勒斯走去。“罗齐尔还答应在你实验期间停留在此,亚克斯利也同意他可以随叫随到,从早到晚,通宵达旦。”他依次向他们点头。
亚克斯利板着面孔,神色无聊;罗齐尔露出一丝腼腆的笑。雷古勒斯失于掩饰;他显然神色惊恐,握住小天狼星后颈皮毛的手绷得发白。“主人,”雷古斯开口道,声音嘶哑。“我相信我的协助足够——”
“安静,”他不耐烦地打断,莉莉突然明白了身为黑魔王的危险,以制造恐怖作为唯一手段的危险:他分辨不出他造成的寻常恐惧与此刻之间的差别,此刻引发恐惧的是真正的叛变,以及企图铤而走险拯救他们自身,而非想要抓牢微不足道的私人荣誉。
汤姆示意着他的随从。“我已经告知埃文和柯班,他们当然不会伤害你的助手,而且如果你觉得她很有用,你自然可以继续利用她。还有雷古勒斯也是——虽然我还没有理解你们这种协作。我很高兴看到你如此积极主动,雷古勒斯。”汤姆·里德尔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雷古勒斯的眼睛死死盯着地板。西弗勒斯仍如石柱般。莉莉低下头,让头发垂落掩在面前。“但一定要确保波特夫人置身事外,确保她不受任何伤害,否则我就追究你们所有人的责任。听明白了吗?”
她自己?不受伤害?为什么他的目标与西弗勒斯一致,而她只是一个泥巴种,一个酬劳的奖赏,一个仆人?除非——
“当然,”西弗勒斯说着,低下头颅。“感谢您的关心,主人。罗齐尔和亚克斯利会非常有帮助。”
除非——
除非莉莉本身不只是泥巴种。如果她是更有价值的东西,是黑魔王会保护的东西,是他会命令任何食死徒去保护的珍贵物品。
——不,不只是任何食死徒。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一个为他的主人贡献巨大的人。
一个黑魔王知道有保护她的动机的人。
莉莉颤抖着,吞咽着,迅速地眨着眼睛,但愿面容平稳,但愿身形僵硬沉寂,哪怕血流轰然冲入耳内。她颤抖着呼吸,接着又吸一口气。在她的身后,指甲抠破了完好的手掌。
“你们得原谅我的打扰,”听着更像是命令而非致歉。“柯班,埃文——我期待着你们的汇报。还有你的成果,西弗勒斯。”
黑魔王从房间里掠身而出,留下拼图的最终碎片。
The Puzzle pleted 拼图落定
黑魔王离开后,房间里鸦雀无声,一片寂静,直到柯班·亚克斯利清了清嗓子。
“好吧,”他说,“虽然有点自